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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要發威誰也阻止不了,天下蒼生也只能受著。
頭痛欲裂的杜雲錦只得點一點頭,「忍。」
不忍也得忍,不然還能怎麼辦?
「少奶奶,奴婢把炭盆擱在你腳邊,小心別踢著了,暖暖身子也好。」翠花殷勤地撥炭,把每塊炭都燒得通紅。
出門在外多有不便,未免旁人多問,沐昊然讓所有奴僕婢全改了口,只稱少爺和少奶奶。
他的另一層用意是宣示杜雲錦從今之後在府裡的地位,她是他的妻子,趁早喊順口了也就不用改,回府後不會有第二個少奶奶,大家乖覺點,別給他搞些小動作。
此舉讓杜雲錦感到非常窩心,夜裡又恩愛了好幾回,結果一折騰把自個兒累慘了,腰桿子差點挺不直。
「做得好,有賞。」他讚許的一頷首,讚美翠花的伶俐。
收到一隻有點沉的荷包,掂了掂重量約有一兩重,翠花喜滋滋地直笑,連忙把賞銀塞入袖袋裡。
「瞧她小守財奴的樣子,很讓人火大呀!伺候主子不是她當奴婢的本分嗎?她好意思拿賞。」
混得熟的仰月打趣了兩句,沒有羨慕、只有好笑,翠花的舉動像護食的小狗。
「我打小窮嘛!沒見過銀子,下回仰月姐姐不要打賞就賞給妹妹,等你嫁人那日我打對金耳釘給你添妝。」
沒錢很痛苦,少奶奶沒嫁進沐府前,她們主僕倆常常捱餓。
不是杜家不給她們飯吃,而是總拿她們出氣,每回杜老爺若宿在田姨娘屋子,隔日嫡母便不許人送膳給杜雲錦做為警告,讓田姨娘不要常霸著杜老爺,否則餓死她女兒。
「瞧!被人臊了吧,我跟著翠花姐姐這些日子,可曉得她把銀子看得多重,你什麼都能跟她提,百無禁忌,可是別跟她提銀子,她會翻臉的。」翠玉笑著調侃。
翠花很不服氣的反駁,「誰說不能提,只要不跟我借,大家都是好姐妹,銀子是我的命根子。」
她這話一說,幾個丫頭都笑了,真是十足的守財奴嘴臉。
他們這一行人連家丁、護院在內共有五十幾人,一些人騎馬,一些人坐馬車,十輛馬車除了載人及行李外,還載了些救災物質。
沐昊然與杜雲錦所乘坐的馬車是其中最大輛的石青帷飾銀螭的黑漆大馬車,由四匹黑溜溜的漠北好馬在前頭拉車,車內寬敞得足以讓七、八人躺平,鋪榻墊錦的好不舒適。
不過出門在外,不宜太過招搖,尤其是洪水肆虐過的災區,平實點的車隊較妥當,什麼玉墜、珠瓔、珞佩等佩飾一概取下,從外觀一看就是一輛樸實無華的尋常馬車。
趙筱攸死前曾留下遺書,在她死後,珍珠和瑪瑙就按她的意思各自婚嫁,趙筱攸生前已給了她們嫁妝,還有幾十兩銀票壓箱底,另留了兩份給仰月和銜雲,也給了徐嬤嬤一筆養老銀子。
令人意外的,她龐大的嫁妝直接給了杜雲錦,沒想過回趙府,她只要求一件事,杜雲錦生的第一雙兒女要寄在她名下,她想死後也有兒女供奉,不是孤孤零零的。
事實上她連快死了都為沐昊然著想,她想幫他綁住了他心愛的女子,女人有子有女了怎麼還會想離開呢?拋得下男人也拋不開孩子,她要用骨肉親情絆住杜雲錦。
「噓!你們小聲點,別吵到少奶奶,她身子不舒服。」體貼細心的銜雲端了碗藥,知道主子怕苦,還備了蜜餞。
杜雲錦一隻小手無力地揮了揮,「別在意,繼續鬧著唄,當我死了吧!這滿天的金條呀,一條也捉不住。」
「胡說什麼,你不過是暈車罷了。」沐昊然輕輕地扶起躺在懷裡的女人,大手接過湯碗親手喂藥。
她嚐了一口就撇開臉,惡……好苦!
「什麼暈車罷了,這是奇恥大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