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抬起頭來,瞧到空中飄灑飛舞的一些花瓣,微微念道:“幻影劍門下的弟子,南劍大俠的後輩傳人。”站在那裡,默然不語。

白勝男伸手扶著韋少英,一起注目瞧著站在那裡的人。

李觀魚默然站立一會兒,忽然冷冷一笑道:“你覺得我配當幻影劍門下的弟子,所謂的南劍大俠的後輩傳人嗎?”

“你能甘願為師父報仇,殺了奪命刀,殺了那些清廷屬下害死師父的爪牙走狗,你就算是師父門下的真正後輩傳人!”韋少英瞧著他,一字一句地道。

白勝男聽了,也注目瞧他。

“我早已不是師父門下的真正後輩傳人,幻影劍的生死與我無關,江湖上的一切恩怨也與我無關,我只求能夠呆在這裡,誰也別來打擾我就行。”他說完,邁開腳步又往桃樹林裡面走去。

白勝男一怔,料不到他會這麼說。

“懦夫!貪生怕死之輩!”韋少英怒聲喝道,“你空有一身武藝卻不敢為師父報仇,不肯念著師父對你的當初恩情,你有什麼資格施展幻影劍法?我雖然武功不及你,可是也要比你強,不管如何,哪怕是自己一個人也要殺了那些清廷狗官,殺了那個親手殺死師父的奪命刀,為師父報仇!”

李觀魚又站在原地,一言不語。

轉過頭來,見韋少英呆在那裡,肩頭血跡斑斑,渾身帶著先前和人搏鬥過的痕跡,卻仍然毫不膽懼,氣勢不弱瞧向自己,視向自己的目光神情之中只有鄙夷和憤恨。

“殺了奪命刀,殺了清廷狗官。”他冷然的一笑,緩緩道:“奪命刀名震武林,連師父都抵擋不過,你能殺得了他麼?清廷官府佔據天下,處處都是他們的人,你能殺得完他們嗎?嘴裡說得到,手裡做不到的事情,就算說出來又有什麼用,沒得最後不過白白丟了自己的一條xìng命罷了。”

韋少英卻瞧著他,目光炯炯,“就算丟了自己的xìng命如何,我不怕,就讓他們來殺我好了,只要我不死,就絕不會放棄師父的仇事!”

白勝男見到他先前展露的武功,也不由收起了剛才對他的輕蔑之情,這時也說道:“我和少英哥兩人過來這裡就是為了找你給劉風塵前輩報仇,少英哥就算武功不如你,也不懼那些仇人對手,你武功比少英哥武功高,還怕什麼?”

李觀魚目光微微一動,頓了一下道:“我知道師父的武功,連師父都勝不了的人,就憑我這個人能夠勝得過對方麼?憑白無故找上去,只不過白白送死罷了。”

白勝男輕哼一聲,“你不試試這麼知道?有你和少英哥兩人聯手,就算打不過那個奪命刀,難道就沒有拼一拼的機會麼,總比少英哥自己一人找上對手強!”

李觀魚一冷笑,“拼一拼?這拼的不是武功,要拼的是xìng命,一個拼不好,丟了命還能再要回來麼?”白勝男冷笑:“說來說去,原來你還是怕死,你連我也不如,我和劉風塵大俠無緣無故,可是為了少英哥你敢丟了xìng命去報仇,你一個大男人,卻還不如我!”

“算了,勝男!”韋少英重新支撐站起身子來,看著他道:“咱們不用求他,他若是肯相助咱們,不用求也會出手相助,若是不肯相助咱們,就算在這裡說破了喉嚨也還是最後一樣,咱們就當沒有來過這裡,走,這就離開這裡!”拿起了丟在地面的那柄寶劍,右手持劍,左手扶著腿上的傷痕,在白勝男的攙扶下,兩人踉踉蹌蹌,緩緩向前離去。

李觀魚默然不語,瞧著兩人漸漸離開涼亭,往前面的瀑布河流走去。

“幻影劍的傳人?”他暗自念道,臉上反而顯露出一絲嘲笑之意。

兩人走了不久,忽然白勝男眼睛一動,“糟糕!前面又有人過來了!”她扶著韋少英正向前行走,見到前方的草叢密林通道又有不少身影閃現出來,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