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子弟,也不避諱他。如今年關就要算賬了,打行今年的生意並不算好,還好之前得了沈家一筆納妾之資,勉強還能支援過去。

許長河知道沈家這樣的大主顧實是振武打行的*,和沈萬三又是從小到大的朋友。這才答應了沈萬三,把女兒嫁了過去給沈子成做妾沖喜,可沒想到沈家說倒就倒,原本還打算來年能多接些沈家的生意呢,如今看來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許勇武眉頭緊鎖,說道:“爹,賬目是早就算好了,只是打行現今生意不好,入不敷出,過年要給大夥兒發錢。今年又傷了幾個武師,湯藥錢、安家費也給了不少。要是再這樣下去,打行實在難以支援了!”

許長河搖了搖頭,大兒子說得都是實情,可是如今天下剛剛太平,商業剛剛復甦,打行的生意不太好做,振武打行在蘇州已經是數一數二了,都難以支撐,其他打行可想而知。只得安慰道:“再想想辦法吧,打行傳了三代了,不能敗在我手裡,之前世道那麼亂,你爺爺都撐過來了,我不能做敗家子啊!”

這敗家子三字一出,許家三兄妹不由自主的朝沈子成望去。

沈子成剛剛坐定,一抬頭看見三兄妹的目光,楞了一下,又有些惱怒。老子剛重生過來沒多久,跟以前那個惡少沈子成沒什麼關係,他是敗家子,可我不是。都這麼看我,算什麼?

沈子成暗忖道,當年好歹大學時也是學商的,這打行說到底就是個物流的生意,這門物流課,在大學的時候因為老師看的嚴,又是要算學分的。沈子成也算是很下了一番功夫。如今只是明初,打行生意還是老式經營的行當,跟他們說起融資這些先進理論都是白搭,還是先搞清楚狀況吧!

“許伯父,不知道這打行生意是怎麼個做法?”沈子成正好吃飽了沒事幹,索性問上幾句。

許長河微感詫異,聽說這個花花太歲從來都是對鬥雞賭博、風花雪月感興趣,居然今日有興致問起打行的生意,倒是大出意料之外。

還沒等許長河說話,許英武就冷笑道:“打行如何賺錢,說給你知道,有用麼?你聽得懂麼?”

許長河板起面孔斥責道:“不得亂說。”轉過臉去望著沈子成:“既然子成有興致,我便分說一二。”

原來這打行的財路,主要是靠押送貨物錢財,為達官貴人看家護院得來的。打行一般都是設立交通發達的繁華城市上。這些城市通常就是政治軍事中心,所以打行的財路就是指望官僚和商人了!

既然交通發達,那南來北往的貨物大多都要從此經過。像蘇州、應天府、洛陽……這樣的大城市,就是打行的生存之地。

這打行就是後來鏢局子的雛形,如今的打行只不過是剛剛開始興起的行業,真正有記載的鏢局成立,那是清朝乾隆年間的事情了。而有記載的打行也是明朝正德年間的事,沒想到,洪武年間,就已經有打行開始生存了。更巧合的是,這打行還是自己小妾的孃家。

沈子成一聽這話就明白了,這時丫鬟送上兩杯茶來,沈子成接過一杯,淺淺的飲了一口,笑道:“許伯父,小侄有個辦法。”

許長河這些日子一直為這些事情煩惱,偏偏他們一家子都是練武的人,腦筋並不怎麼靈光,三代以來,打行的生意都是這麼做的,那他們就照做了。現在生意越來越差,也是沒有辦法,聽沈子成說有辦法,急忙問道:“子成有何辦法?”

沈子成微微一笑,站了起來,在大廳裡來回踱著步:“打行的生意表面上看起來利潤並不大,不容易賺錢,其實不然,關鍵在於……”

沈子成敲了敲腦門:“腦子,這兒需要放開!”

許長河越聽越是糊塗,他做打行幾十年,只不過是勉強維持而已,自問想了很多辦法也沒有賺到錢,那為何沈子成說打行還能賺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