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生,為了展示他有能力保護那些投靠他的人,就必然要和你作對。必要的時候,甚至可能讓你身敗名裂,有性命之虞。”

“我明白!”沈子成聳了聳肩膀:“但是我沒得選擇。這是整個大明的規則。除非可以出規則之外,否則,都只能按照規則來進行。要不然的話,就做一個與世無爭,逆來順受的小民。我已經無法去回頭做一個小民,只能走下去!”

“鎮撫大人,你是個聰明人!”蘇乙木嘆息著,臉上的鬍鬚似乎被口氣吹動,緩緩的飄動著:“我就不如你聰明。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已百年身。如果讓我再選一次的話,我或許根本不會去做一個貪官。做官的日子雖然是清貧了一些,但是總好過當年寒窗苦讀的時候。那時候就熬過來了,我又怎麼會熬不過現在呢?”

“可惜,已經晚了!”沈子成面無表情,如果聽到貪官懺悔,就放他們一馬的話。將來只會有越來越多的貪官汙吏。在沈子成的字典裡,從來都不存在什麼認罪態度良好,能積極配合破案之類的說法。法,是一個準繩,如果該死的話,絕不會因為你掉了幾滴眼淚,就改為充軍流放。

“我只想求大人一件事!”蘇乙木似乎並不畏懼死亡。

“說!”

蘇乙木長嘆道:“皇上有令,貪墨六十兩以上者,扒皮實草。我早就是萬死莫恕了。只求大人能網開一面,莫讓我的妻子兒女淪為官妓龜奴,便是大人的大恩大德了。”

沈子成心中一動,這株連的方法,其實他也是不太贊成的。但是,國法在此,自己縱然有心,卻也有些難度,但是看到蘇乙木這般模樣,終於還是心中一軟,低聲說道:“若是真想保住他們的話,你還是自己想個辦法,死得越快越好!”

蘇乙木一聽此話,先是一驚,跟著神色便舒緩了下來,他知道沈子成是有意要放自己一馬了,心中大喜過望,顫聲說道:“多謝鎮撫大人成全!”蘇乙木只要一死,要是沈子成藉口說他畏罪自殺,罪證蒐集的不全,多少也可以免於家屬之災。只不過,其他人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自己看著辦吧!”沈子成唏噓不已:“來世……”沈子成忽然想到了自己的重生,不由得感慨萬千,脫口而出:“兩世為人,多少會精明的多了!”

蘇乙木還在慢慢咀嚼沈子成這番話,只見,沈子成已經飄然出了大牢,地上卻有一個東西在微微閃著光芒,卻是一個細長的金片,就像是一根稻草的模樣。他怎知道,那是沈子成用戒指點成的金子。蘇乙木顫抖著雙手,將那細長的金片捲了起來,這一夜之後,或許沈子成的公文上就會多了一句:揚州知府蘇乙木畏罪吞金自殺……

沈子成剛剛走出牢房大門,只見常森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抱拳道:“到處找不到沈兄,原來卻在這裡,這兒的案子,明日留人轉交給京都的人好了。咱們得去鎮江,十萬火急!”

“鎮江出了什麼事?”沈子成皺緊了眉頭。

“大事!”

第一百零四章 屈打成招

樓臺兩岸水相連,江北江南鏡裡天。一條京杭大運河將鎮江了開來,但是鎮江之美,在江南也是赫赫有名。而且,鎮江如今還出了一件傳誦四鄉八里的事情。鎮江府的周員外家中幼子,十二歲便考取了秀才。一時之間,神童之名傳遍鎮江。

話說天色陰霾,陰風陣陣,刮過城門的狂風捲起地上的塵土劈頭蓋臉朝行人打去。可是鎮江的大小官員一個個卻是臉色肅穆,穿著整齊的公服,一套套硃紅色在這城門口顯得分外清晰。守門的官兵都顯得格外精神,手中的白蠟杆子筆直的豎立在身旁。還偷眼朝城門外望去。

“李大人。你看,這錦衣衛的人什麼時候能來?今天時辰已經不早了,都晚了好幾天了,說不準今天還不能到呢?大家都在這兒喝西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