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成默然不語,他不是不知道燕王說的這種可能性。自己在錦衣衛,自從上任以來,風頭實在太過於強盛。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俗話也說,槍打出頭鳥,豬肥了有人殺。有些人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威脅了。利用強大的輿論,把自己調離京都是第一步,接下來會生什麼,也就難說的很了。

朱棣誠懇的說道:“沈兄,我是把你當自己人,才說這些話,別人的生死與我和關?官場仕途的險惡,真是一言難盡。現在你有皇上的眷顧,又有錦衣衛的特權,所以無往不利,做起事來得心應手。一旦去了山西,當心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沈子成嘆息一聲,悠悠的說道:“話雖然是這麼說,現在朝中有人獨大,掌握了整個文官集團的話語權。他們若是想對付我,一點也不困難。不過也難怪,那些都是貪贓枉法的官員。我現在把持錦衣衛的大權,他們看我自然是不順眼的。這是一場長期而又艱苦的鬥爭。我唯一的信心,就是皇上反腐的心是不會暗淡下去的。”

朱棣沉吟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想你應該有自己處理問題的辦法。只要一天還沒有離開京都,你隨時可以找我幫手。”

身為燕王,已經把話給說到了這個份上,朱棣對沈子成也是沒得說了。兩人並肩走出書房,朱棣吩咐下人將酒菜送上,便在客廳擺開酒席,和諸位一起痛飲了幾杯。

楚方玉和蘇坦妹都是聰明伶俐的姑娘,看著沈子成的感覺有些不大對,沈子成自從後院回來之後就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恍然若失的模樣。加上他喝酒喝得格外痛快,根本不像平時不怎麼喝酒的樣子,更是讓人覺得詫異。

殊不知沈子成一邊喝酒一邊在肚子裡罵道,胡惟庸、郭桓你們這些禽獸,想著辦法把老子弄出京都去。到了山西就好泡製老子了?沒那麼簡單,燕王說得對,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要是不給你們這些老小子一些顏色看看,你們還真不知道老子的錦衣衛是幹什麼吃的。到底是文官系統厲害,還是特務機關更強大。

這一頓酒席吃得倒是挺快,沈子成在肚子裡把胡惟庸等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了一遍之後,回過頭來開始考慮現實的問題了。論政治鬥爭,自己是個菜鳥級的選手,跟那些在官場裡泡大的官爺們沒法比。可是自己有自己獨到的優勢,比如手中的錦衣衛,這個變態強大的機構,想查誰就查誰,只要咬死了某人不放,也足夠他頭疼的天天睡不著。

吃完了酒席,眾人一起離開燕王府。三位才子,自己要去尋覓住處,沈子成大罵他們見外,就讓隨從領著三人去沈府住下了。自己卻要親自把楚方玉和蘇坦妹給送回家。有的時候,女人心海底針,不是還有句話叫做最毒婦人心嗎?聽聽這個女人的意見也是不錯的。

燕王府離開楚方玉的家並不是很遠,三個才子一離開,沈子成等人也快到楚方玉家裡了。沈子成還沒琢磨好怎麼跟兩位女子說說自己的事兒。忽然看到楚方玉家門前,站著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婆子。

“她們是誰?”沈子成詫異的指著那幾個老婆子問楚方玉,什麼時候家裡請了這樣的傭人?看起來也太沒有檔次了吧?

到底是楚方玉和蘇坦妹有眼力,仔細一看,楚方玉的臉立刻拉長了下來:“這些人是媒婆。還是京都最有名的幾位媒婆。”

“哎呦呦,這兩位肯定是楚姑娘和蘇姑娘了?果然出落的跟天仙似的。要不是這般的人品,要不是這般的俊秀,怎能讓郭公子朝思暮想?”一個臉上有些雀斑的媒婆嘻嘻笑著走了過來,衝著楚方玉說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媒婆們嘴上功夫著實了得,說話也都是滴水不漏,連捧帶誇的。讓楚方玉她們想要開口火都沒有機會。蘇坦妹只得無奈的說道:“你們都守在我家門口做什麼?我們還要回家呢。”

“我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