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的所有動作都停了下來,臉色一下子煞白,似乎還有些不太相信林梵居然會,居然敢就這麼下殺手。她身邊伺候的婢女,都是習過武藝的,此時紛紛拔了佩劍圍在一邊,可是這些東西,林梵又怎麼會在意。

“你……你敢殺我……”紅月從胸腔中,嘶啞的擠出幾個字來。

林梵冷冷一笑:“我不但敢殺你,我還敢滅了天鏡。紅月,你想逞強鬥狠,卻也不打聽打聽我是什麼人。本王對你和顏悅色,是給容兄一個面子,否則的話,便是有求於你,也輪不到你囂張肆意。”

此時的林梵,骨子裡便透出一種冷厲。他的話半點也不虛構,幾十年都是高高在上的活著,讓他逼著自己的對另一個人委曲求全低三下四,除非那是心裡喜歡的緊了,愛情面前,做小伏低不但心甘情願而且甘之如飴,其他的事情,如何能忍受得的了。 ~

容卿然站在一邊卻不說話,也不勸阻,自己這師妹,天不怕地不怕,這些年越發的蠻橫無理,是該有人好好的整治整治才好。莫要以為在天鏡一手遮天,在天下便可以一手遮天。

何況林梵再怒,容卿然想著他是個懂得輕重厲害的人,一時之間,也斷不會傷她性命。最好是逼得紅月替蘇淺解了禁制,皆大歡喜。

可誰知紅月也還真是硬氣,雖然生死要害落在林梵手裡,卻是咬了牙也不服軟。

掙扎著卻還是要笑道:“林梵……你殺了……我,讓……她給我……陪葬……”

林梵眸子一暗,當真是心中怒意不可遏制,手中正要用力,容卿然還不及說話調停,卻感覺衣襟被極輕微的拽了一下。

手上力道不敢減,林梵連忙低頭,卻蘇淺正看著他,嘴唇微動,可是發不出什麼聲音來。可以看出她很努力的想說話,可是卻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林梵連忙將耳朵湊到蘇淺唇邊,卻聽她發出很小很勉強的聲音,那聲音的意思,是“走,帶我走。”

林梵有些不解,忙道:“淺淺……”

蘇淺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了林梵背後,不輕不重的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林梵心裡一驚,隨即抬頭,望著紅月道:“紅月,看在淺淺和容兄的份上,我給你一次機會,若是她有什麼不測,你就等著做天鏡亡國的祭祀吧。”

說完,也不等紅月回應,手上猛一用力,然後鬆開。

紅月順著被推開的力道,往後蹌了幾步才站住,也顧不得什麼儀態了,兩手撐著桌邊,一個勁的咳嗽。

林梵臉色鐵青,將蘇淺橫著抱起,道:“祭祀府,我就不打擾了,我在客棧等你,你若是完全不顧天鏡死活,為了這口氣,要賠上你們家族世代守護的國家,你就來試試。”

說完,林梵轉身對容卿然道:“煩容兄替我尋個客棧。”

容卿然對這變故,一時有些無語,可林梵向來是個有手段的男人,現在雖然似乎處於劣勢,可卻不知道為什麼,並不叫容卿然太擔心。

點了點頭,也不多說,容卿然便帶路往外走。

婢女們見主子脫險,哪裡敢阻攔這三個人,紛紛站在紅月身後,紅月此時也是強撐著,除非是馬上就下定決心同歸於盡,否則與林梵的強勢,她還真是要掂量再三。

畢竟再是囂張無忌,她畢竟是天鏡的祭祀,若是洛國的王爺在天鏡出了什麼狀況,那兩國之間交惡不可避免。而洛國的國力,遠遠不是天鏡可以比擬的。

好在容卿然是常來天鏡的,出了祭祀府,便找了個最近的客棧,倒是也大,夥計半夜被人吵醒,神色難免不好,可是被林梵沉著的臉色一嚇,再被他迎面扔過去的銀子一砸,臉上堆著的笑,彷彿是剛從蜜缸裡撈出來一般 。

林梵將蘇淺抱進房裡,在床上放下,俯身湊過去,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