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們個個面面相覷,不敢再出一言。

她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說道:“今日中午前把藥材送到正壽宮。”

春喜連忙跟上木晚晴的腳步,大氣都不敢出,她覺得木晚晴剛才的樣子太可怕了,御醫都不敢頂嘴。

但是跟著木晚晴走了一段路,春喜終於忍不住出聲:“夫人,走錯路了,是那邊才對。”

木晚晴立刻停住腳步:“你怎麼不早早提醒我?”

春喜看了看她,低頭說道:“奴婢害怕……”

木晚晴還不明白過來,走回正確的路之後,隨後便想了想,她撲哧一笑:“你是害怕我也對你兇啊?”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宮女,夫人要教訓也是對的。”

“你不必害怕,我剛才只是裝裝樣子,對待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方法。就像那些御醫一樣,就要狠一點,他們才會聽你的話。”木晚晴對這一點深有體會,以前對待不同的病人,有的需要哄,有的需要兇,就看人家受那一套。

春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回到正壽宮後,木晚晴便開始給太后針灸,每天一次,服藥配合,效果就會顯著。

太后這幾日的精神稍微好了些,她每日都是見到木晚晴的床前忙碌,心底下已經暖洋洋的。

“晴兒,你也太勞累了。”太后嘆了一口氣,“哀家這副老骨頭,是好不了的了。”

木晚晴笑了笑:“晴兒不累,太后只要做一個聽話的病人,很快就會好的。”

“前些日子是宸兒照顧哀家,現在就是你,哀家的病讓你們少了相處的時間。”太后眼眸閃過一絲內疚,“宸兒侍疾的時候,哀家跟他談過,他是怎樣跟你說的?”

木晚晴並不把這些放在心上,把針都放回針灸包裡:“王爺為人少語,而且跟晴兒話不投機。”

太后一愣,沒想到霍宸如此不開竅,她有些著急:“那哀家跟你說說。”

“太后,您不宜太勞累,還是改日精神好些再說吧。”木晚晴不想太后勞累,便勸太后先歇息。

碰巧這時,春喜進來說道:“夫人,太醫院送藥材過來了。”

木晚晴應了一聲,又對太后說道:“太后,晴兒先去煎藥,有什麼事改日再說好嗎?”

看著木晚晴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太后唯有嘆了口氣。

最近朝廷上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雖然霍宸好些日子沒去上朝,但是對政事仍是瞭解。

木晚晴進宮照顧太后,霍宸也放心下來,專心處理公務,但王府裡,仍有一人放心的,那便是木以柔。

木以柔知道了木晚晴要進宮為太后治療,雖然不是離霍宸很遠,但也算是有一定的距離,她心知自己的計劃是成功了。

霍宸是皇家子弟,並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而木晚晴卻是心高氣傲之人,定不會低頭求愛,兩人都把心事藏在心裡,那正好順了她的心。

但是那又如何,霍宸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她的院子裡了。

自從盈姬死後,就一直沒有來過。

木以柔自然知道自己處理那件事是急促了些,但是不狠一些,死的可能就是她了。

她做了那麼多,也只是想要留在他的身邊,讓他愛上自己。她右手撐著臉,看著梳妝檯上的那一塊玉佩,正是那晚在木晚晴面前拿出來的那一塊,但是這塊玉佩並不是霍宸送給她的。

而是她的母親。

母親說這是家傳之寶,是淩氏一直傳承下來的。

但是那又如何?淩氏有權勢,這自然是家傳之寶,淩氏沒落了,這玉佩和那地攤上的也沒有差別。

她的母親就給了她這一塊玉佩,有什麼用?如果她是正室所出,那麼她今天也會穩坐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