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

寶嫃疑惑地望著他:“你真的不是那個壞人一夥兒的嗎?”

這人搖頭,簡短回答:“不是。”

寶嫃問道:“那你可以跟我說你是誰嗎?你是個大官兒嗎?”

這人似是想笑,卻又沒笑出來,沉默片刻,終於說道:“我姓顧,我跟你夫君……或許是認得的。”那個“或許”卻說的含糊不清,因此聽起來就像是“我跟你夫君是認得的”。

寶嫃聽他說跟鳳玄是認得的,果真便鬆了口氣:“你是在軍營裡跟我夫君認得的嗎?那個壞蛋是你趕走的?你是來幫我夫君的?”臉上逐漸露出喜色。

顧大人看她實則爛漫全無心機,心中暗自嘆了口氣,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溫聲且淡淡地說:“那你且安心留下,切勿亂走,我已經派人給你夫君送信去了,他得知了訊息便會追來,你自己亂走的話,很容易便兩岔了,知道嗎?”

寶嫃聽他說話溫和,在情在理,自有一種令人信服的能力,就乖乖點頭:“那好吧。”

顧大人才點了點頭:“那你且回去吧,早些安歇。”

寶嫃又答應,剛要走,忽然又猶豫著:“大人,這個畫軸,給我留著好不好?”

顧大人略微意外,並未回答。

寶嫃握著畫軸,小聲說:“大人,等我見到我夫君,就還給你,好不好?”她眼巴巴地望著他,充滿祈求之意。

顧大人對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嘆道:“好,你拿去吧。”

寶嫃聞言,展顏一笑:“多謝,你真是好人。”她一笑,整個人便生動起來,明眸皓齒,酒窩深深,純真嬌憨,甜美可人,無憂無慮似的。

顧大人看得一怔,寶嫃卻抱著畫軸,轉身跑出門去了。

當下寶嫃信了顧大人所說,便安心等候,每天抱著鳳玄的畫像,想得狠了,就開啟來細細地看一番,想到兩人先前相處種種,每每就想到眼睛溼潤,淚珠彈落,雖然竭力小心,仍舊有些淚兒不慎落在紙上,把紙兒都給殷溼了。

如此又過了幾日,寶嫃漸漸地又心緒不寧起來,飯也少吃,整個人兒相比較先前在連家村時候更瘦了些。

她心中牽掛,總是惦記著鳳玄的,每天每刻都盼著他來到,但每次卻都落空,整個人就像是被放在水火裡煎熬似的,可鳳玄卻總是沒有來。

寶嫃有心再去問那顧大人,可是顧大人卻總是“神秘莫測”,時而露面時而深藏不露,很是疏離,只有負責伺候她的小丫鬟苗碧不離她左右,伺候的無微不至。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寶嫃不好意思翻臉,又記著顧大人的話,不敢再吵嚷,就只苦忍,忍不住的時候,就問苗碧。

苗碧很是伶俐,便巧言開解寶嫃,安撫寬慰的藉口幾乎不帶重樣的,才將寶嫃勉強勸住。

如此又過了兩日,寶嫃內懷憂愁,又經顛簸驚嚇,竟害起病來,顧大人便又叫那黃先生過來替她看病,又開了若干藥每日裡熬著吃。

顧大人這一行人白日趕路晚上歇息,喂藥吃飯之類,都是丫鬟苗碧照料著寶嫃,倒是對她絲毫沒有怠慢。

寶嫃這一病便總不見好,整個人病的昏頭昏腦糊里糊塗地,卻還牢牢地惦記鳳玄,昏睡的時候都緊緊地抓著他的畫像卷軸,但凡有一絲清醒,就會問鳳玄來了未曾,每每只是又得到令人失望的答案。

卻說寶嫃如此想念鳳玄,鳳玄卻又如何?為什麼還未曾趕來呢?

以鳳玄的脾性,若是知道寶嫃受了丁點委屈,恐怕就會不顧一切地衝過來,鳳玄未來,卻是因為路上耽擱了。

原當初鳳玄從顧風雨那裡聽到端倪,當下做了決定,他未回連家村,直接便去了樂陽縣衙。

他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既然要走,則要走的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