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

且說顧風雨抱著寶嫃,匆匆而行,身形如電,極快地將出連家村的時候,忽然間步子陡然停住。

天空雪花翻飛,點點飄落下來,有的便落在他懷中寶嫃的臉上,極快地又融化成水,有幾片更落在她的眼睫毛上,被長長地睫毛靜靜地挑著,忽然之間那睫毛便抖了抖。

顧風雨卻未曾發覺,他只是定定地看向正前方,在前頭十幾丈外,出村的路口上,火把閃爍中,有數人一字排開。

當中一人,銀白色的袍子,並雪色的狐裘大氅,並翅朝天紗帽前頭嵌著一枚無瑕白玉,襯得一張臉美若寒玉,此人正負著雙手,火光之中抬眸,那雙眼也閃閃爍爍地,遙遙望著他。

顧風雨的心暗地裡跳起來,那人盯著他的眼睛,忽然間唇角一挑:“早就聽聞顧風雨是有史以來最為年輕有為的虎牢副領,為人也是芝蘭玉樹之姿,英偉不凡的美丈夫,沒想到……實際上竟是這幅模樣,連個乞丐也都不如。”

他站的雖遠,刻薄說話的聲音卻清晰之極,他身後的眾人聞言,面色各異。

顧風雨曾在虎牢當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少年領著的部屬,卻大部分都是直屬於他麾下的新人,只有幾個是認得顧風雨的。

而那些新人沒有見過他的面兒,卻也聽聞過他的事蹟。

如今狹路相逢,這少年毫不留情地這一番說,分明就是不給顧風雨留一絲情面,存了心要踩他。

那幾個被他□出來的新人,也都是野心勃勃之輩,聞言便也都面露譏誚之色,只有幾個曾跟過顧風雨的老人,眼中略略地透出幾分傷感之意。

顧風雨並不動怒,道:“你是誰?”

少年笑著睥睨顧風雨:“本座姓藍名雪塵,是虎牢暗潛部的統轄。”

顧風雨道:“你想攔我?”

藍雪塵唇邊笑意更勝,道:“如何?你想束手就擒嗎?前輩。”一聲“前輩”,被他叫的輕蔑無比。

顧風雨看著他驕橫的臉,此刻他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而藍雪塵卻正是朝中新貴,意氣風發,他看著這驕傲地不可一世的少年,瞬間像是看到了先前的自己。

顧風雨閉了閉雙眸,萬般滋味且先按下:“這聲前輩我倒是受得起,畢竟我也曾坐過你這位子,一步一步才到如今的。――而今你叫我前輩,總有一日,也會有人如此喚你的。”

藍雪塵一聽,勃然大怒:“你竟敢詛咒我跟你一樣?呸!給我把他擒下!”

身後的眾人聽了,便有兩人急不可待地衝出去,顧風雨一手抱著寶嫃,一手將軟劍拔出抖開,他有心要給這少年好看,上來便毫不留情,因此兩招之間,便將來人傷了。

藍雪塵皺眉:“你們兩個,給我上!”他指的竟是那身後曾跟過顧風雨的舊眾。

虎牢的規矩是許進不許退,首領指到哪裡,便要攻到哪裡。

那兩個舊眾面面相覷,終究鐵了心腸衝上去。

顧風雨見是他們,本想留情,怎奈藍雪塵虎視眈眈,此刻更不是心軟的時候,必須速戰速決,那兩個舊眾衝上來,交手之際,一人低低道:“大人,不必留情!”

顧風雨心頭一震,無奈嘆了聲,劍光如電閃過,頃刻間便也同樣傷了他們。

眨眼間藍雪塵所帶的部眾便有四個帶了傷,藍雪塵怒道:“廢物!”把狐裘大氅一揭,縱身親上。

他使得竟是一把亮若秋水的寶嫃劍,顧風雨一眼瞥到,心頭一寒,知道自己的軟劍不能跟這寶嫃劍相碰,恐怕這劍芒是能削鐵如泥的。

果不其然,一不留神他的軟劍碰到那劍芒的時候,只聽細微一聲響,軟劍便被削去了一片兒。

顧風雨抱著寶嫃,有些動作不靈,只仗著劍法精妙,而藍雪塵雖則驕傲,卻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