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當,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既然已經錯過,就和陌生人沒什麼區別,不要再為一個陌生人鬱鬱寡歡,好嗎?”

“人都已經死了,這些話又管什麼用?”

“對了,還有一封是給我孃的,麻煩你轉交給她,謝謝。我要走了,保重。”

冰倩看了一下信尾的日期,正是她成親的前一天。那麼,那天在路上碰到的那個……

那麼纖長的手指舒展著,又白又青。冰倩很後悔沒有多看幾眼,不,一眼,一眼就好!那麼,她的腦海裡有關他的記憶就不會是以他對自己的斥責為終點。緊閉上眼,冰倩努力回憶那一隻手,然後接著,時間倒回那天的清晨。

不知道為什麼明芳的大伯來到荒宅,他一下子就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一向空空如也的柿子樹下面多了兩個水甕,一個是以前老爺子養魚用的,一個是以前用的水缸。他跑過去,看到一個甕裡的水已經快空了,而另一個的水還是滿滿的。咦,裡面好像還有東西。仔細一看,他被嚇得趴在地上,那,那水裡面的竟然是個人!定了定心神,爬起來再仔細一看,那人十分安逸地坐在裡面,頭低著,背靠著甕壁,就像是一個人走累了靠在樹下歇腳,兩隻腳抵著底沿兒,腿彎曲著,一隻手放在大腿,另一隻手搭在膝蓋上,舒展著,在水的映襯下,就像是玉雕的一樣。從上面往下看,那個人一動不動,連頭髮都在水中靜止,很協調地彼此依偎。

他鼓足了勇氣,決定把那人撈出來。觸手的水冰涼刺骨,他不禁打了一個激靈。終於接觸到了那人,只是他的體溫和周圍的水沒有什麼區別。一隻手擾亂了這一甕的平靜,那人的頭髮也隨著水開始晃動。一咬牙,他環胸摟住那人,將他拉了出來。由於力道過猛,他和那人一齊跌在地上。被那人壓著他大感晦氣,一把推開他。

等到他喘勻了氣,定睛看那人,他的心跳又驟然加快。那人,竟然是失蹤已久的明芳!更讓人摸不到頭腦的是,他的臉上還有一絲微笑。大伯探過去,把顫抖的手指伸向明芳的鼻端,他已經沒氣了。大伯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情況,連滾帶爬地找人去了。

大伯從宗族了召集了幾個膽大的人,用嬰兒胳膊粗的槐樹枝幹做了一副簡易的擔架,把明芳抬了出去。剛走幾步,有給明芳蓋上了白布,一行人匆匆趕往鎮外的亂墳崗。由於倉促,沒有蓋住明芳的右手,而那隻手,就隨著擔架的節奏一晃一晃,好像是在和這個世界告別。

冰倩的心也像是在那冰涼的水中浸過一樣,絲毫沒有知覺。走著走著,眼前的一切開始明朗起來,哦,到家了。

“小倩,你怎麼來了?”正在院子裡練功的伍思賢看見冰倩便跑過去訝異地問。

“師兄……”冰倩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已經陷入了黑暗。

等冰倩再度睜開眼,看到的是父親滿是擔憂的臉。

“爹”

“小倩啊,你這是怎麼了?”雖然不贊成冰倩和萬明的婚事,可是看到他們婚後生活美滿,老先生便不再說什麼,只是還是不去雷家。現在冰倩突然失魂落魄地獨自走回來,不禁讓他開始擔心她和萬明之間是不是發上了什麼。

“爹,咱們都錯怪二師兄了!”冰倩一出聲便是血淚齊下。

“什麼?”老先生被這句話給搞懵了,也鎮住了站在一旁的伍思賢。

冰倩把一切的告訴了老先生,老先生聽後,老淚縱橫。

“明芳啊,為師的錯怪你了!”

屋內都是一片抽泣聲。

第二天,冰倩來到鎮外的亂葬崗,好不容易找到了明芳的安眠之所,那裡已經長上了嫩嫩的小草。

“師兄,我來看你了。”冰倩坐在墳邊,什麼果品都帶,只在墳前畫了個柿子。

冰倩什麼也不說,只是在明芳的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