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令第一條就是讓十分嚴重的暈船士兵去船艙安頓好自己,他們已經沒有戰力,在外面除了送死就是擋路!

然後讓去過神機營,會開手銃者,人手領了一把手銃站在甲板上,其餘士兵拿著盾牌護著他們兩側,當做第一層防線。

之後他讓熟悉水性計程車兵趕往船舵,不求突圍海盜包圍,亂開都可以,先行掌握一下規律,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開往的方向,那更能迷惑海盜。

至於平日裡就負責虎蹲計程車兵,有暈船的趕緊替換下來,不必顧忌瞄不準海盜,就像海盜之前沒有瞄準他們,而讓船隻傾斜也能帶來影響,便向海盜開火。

一時間水面上濺起比船還高的浪花,原本平靜的海水起伏不定,卻當真阻攔了一陣海盜靠過來的速度。

這讓所有人精神都為之一緩,差點忘了,他們還有虎蹲,火力充足的情況下,海盜不足為懼。

就在他們信心達到頂點的時候,船艙裡匆匆跑出一個神情慌亂計程車兵。

「報!虎蹲被破壞了,八臺只有一臺能用,而那臺剩下的弓單好似受潮,也不能用了!」

「什麼?」、「這可如何是好?」聽到捷報而出來的文官,再一次被這個訊息震暈了,被士兵隨意拖回了房間。

所有人都看向發號施令的崔言鈺,因受到波及,船隻搖晃更劇烈,他死死壓住自己的胃,唯恐下一秒張口說話就吐出來。

衛阿嬙不著痕跡撐著他,目露擔憂的看他一眼,替他開口道:「現下手上拿手銃之人檢查自己手銃!」

大家都認識他,知道這是錦衣衛的衛千戶,而且之前暈船,不少人都被她「餵」過藥,見崔言鈺沒有反駁,當即檢查起來自己手銃,這一看,無不面如死灰。

便是連說話的聲都透著絕望:「報,我這手銃管裡堵著異物,十分之深,拿不出來。」

「報,我的手銃受潮,裡面有水漬。」

「報,我的也是。」

「我的手銃也是。」

虎蹲被人破壞了,連唯一的戰力手銃都不能用了,眼見著因沒有虎蹲壓制,而愈發靠近的海盜船,他們都知道凶多吉少了。

崔言鈺深吸口氣,他太知道作為將領,他絕對不能慌,所以費力壓下胃裡翻滾,說道:「沒有手銃你們就不會作戰了嗎?相信自己平日的訓練!武將何在,讓他們配備上自己的武器。」

武將大聲回了一聲,讓他們將手銃全扔到一個箱子中,所有人重新配備上摸過無數次的砍刀,對,沒有手銃,他們還有自己!

見大家重新振奮起精神,他背對著眾人同衛阿嬙道:「你回船艙裡去。」

這是讓她進去躲著?不是她自大,現下的戰鬥力,滿船都沒有比她厲害的,至少她能在甲板上如履平地,唯一能壓制她的崔言鈺,現在受暈船影響,站都快站不住了。

壓低聲音,剋制著自己怒火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跟我生氣?不暈船的人才有幾人?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船被攻沉了誰能躲得過。」

崔言鈺眼眸裡只有平靜,危難當頭,他已經沒有時間去計較兩人之間的彆扭,跟她道:「我這裡不需要你,滿船計程車兵也無需你一個錦衣衛強出頭,你去船艙修虎蹲!」

衛阿嬙咬住自己的牙,是,她是虎蹲的製造者,如果說有誰能將它們修好,非它莫屬。

「你怎麼辦?」

他像以往般笑了起來,抽出被她攙扶的手臂,讓自己在甲板上站穩,同她道:「你得對我有點信心。」

沒有多少時間給她思考,她自然知道他這樣安排才是最對的,微微撇過頭,而後她果斷地卸下自己手臂上的袖箭替他繫上,轉過身,招呼錦衣衛過來,同霍旭皓道:「你守著崔同知,剩下的人去查兇手,找出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