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綺彤想給她一個下馬威,沒有說話,她半分沒當自己是客人,在偌大的宮殿走了一圈說道:「看來阿姐聽了我的勸告,沒有繼續吃藥了。」

她膽大的很,可把宮殿裡的宮女給嚇得夠嗆,一雙雙眼睛黏在她身上,生怕她弄壞了瑤光殿的東西,而讓自己受到責罰,看向她的目光便充滿了不善。

夏綺彤揮手讓她們全都退出去,自己靜靜觀察進來的衛阿嬙,這膽大的人和那晚在樹林裡的人簡直不是同一人。

她笑出聲來:「我的好阿妹這是有皇后娘娘撐腰,所以都不把我這個姐姐放在眼裡了嗎?我乃當朝貴妃,縱然我們是姐妹二人,但跪拜之禮還是要遵守的。」

貴妃乃正一品官階,確實如她所說需要行禮,但大昭跪禮又不需要三拜九叩,便是遇見皇帝都是有事跪下啟奏,奏完起身的,夏綺彤讓她下跪,便有些欺負人了。

不過也從側面表示她慌了,不然不會用貴妃的頭銜來壓她,是最近後宮的日子不好過了?

衛阿嬙沒動,反而直直看向夏綺彤,問道:「娘娘叫我前來到底有何事?」

夏綺彤坐了起來,臉上的笑收斂了去,她道:「你瞧,自上次獵場一別,你我第二次見面怎麼就有些不歡快呢,我記得我叫你不要讓父母再回順天府了,可為什麼他們在?還有那些信件,一封封如石沉大海,半點得不到你的回應,阿嬙,你要是不喜,大可跟我說,怎麼像小時候一樣,不喜歡就當看不見呢,將近半年沒有得到你的訊息,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

「我不知道,」衛阿嬙冷淡回道,「裝成這樣,你累嗎?你不認父母卻往家裡送瓜果蔬菜何意?是想讓他們注意到你,還是用父母威脅我?」

她盯著夏綺彤,說到最後一句時有明顯的怒意,她不想在和夏綺彤玩你說我猜的遊戲了,夏綺彤將主意打到她身上可以,但打到父母身上就不行。

他們經不起女兒不認他們的打擊,她怒道:「那也是你的父母,我雖知道你沒有心,但看見你光明正大讓人往家裡送東西,就感覺胸中作嘔,你若不認,下次便無須再送,這次的東西,我就當你是孝敬父母!」

夏綺彤被她連番搶白,突的笑了出來,她用長長的指甲颳去笑得太開心湧出的淚珠,說道:「有用就行不是嗎?一直不回信的你,這不是出現在我面前了嗎?衛斂事。」

在瑤光殿聽見這三個字,讓衛阿嬙眉梢上挑,她看著夏綺彤起身,走到自己面前轉著圈的打量自己,她聽夏綺彤道:「南鎮撫司錦衣衛斂事衛強,有一張跟我長得頗為相似的臉,在你我沒有聯絡的那段日子裡,她正巧出使倭國,你說多巧。」

「我不過是陛下嘴裡聽到了一個在後宮怎麼都找不到人的名字,轉而想給父母送點東西,結果就從崔家得知了女扮男裝你的訊息!」

她聲線驟然提高:「衛阿嬙,你怎麼敢女扮男裝,還出入錦衣衛!?」

「你是瘋了嗎?」

衛阿嬙略微低頭去看面前的夏綺彤,和她拉開距離,看她生氣的模樣,反而讓她心生快意,她道:「我沒瘋,還一路順風順水做到了斂事的位置,估摸著等回應天府,指揮使就會提拔我為同知了,娘娘你該開心才是,你馬上就要有位當同知的妹妹了。」

話音剛落,夏綺彤的巴掌便衝著她的臉落了下來,被衛阿嬙從空中攔了下來,她攥著夏綺彤的手腕道:「除了扇巴掌扯頭髮,娘娘就沒有其他的方式了?娘娘都知道我是斂事了,毆打朝中大臣,就算娘娘是貴妃,我也敢向陛下奏上一奏的。」

夏綺彤快被她氣瘋了,她說道:「疼,鬆手,你自己多大力氣你不知道嗎?你就是憑這個進的錦衣衛吧?嗯?衛阿嬙你太過分了,你知道自己與我長得相似,你還敢去當錦衣衛,在滿朝大臣面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