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可惜了,」本來也只是想找個由頭說上話,崔母根本不在意,見有兩大木箱,便上前去,「你們怎的突然就與我生分了,這是裝箱要去作甚,可需要我幫忙?」

「我們盤了個鋪子,打算開間書肆,這書沉的很,夫人還是莫要沾手。」

崔母餘光瞥了一眼看向她的衛阿嬙,趕忙走上前表示,「這算得了什麼,來應天還多虧了你們照料。」

說著,她就彎腰想幫忙將箱子抬到牛車上,衛父衛母阻攔不及,就見她抬了幾次,使足了力氣也沒撼動一分。

她直起腰,擦擦額上的汗,「這,這書還挺沉。」

「且看書一本不起眼,但放在一起最是重的,」衛母幫忙化解,「我們力氣小,還是讓他們來弄。」

崔母悻悻讓到了一側,不禁同衛母吐苦水,「我那個兒子,一回來將我放在這宅子裡,自己跑去錦衣衛就不回來了,不然,他也能幫你們一下,你看你們一家,除了妹夫都是向咱們一般的女子,哪能……」

「抬的動?」她眼睜睜看著衛阿嬙上前,一把抱起她根本抬都抬不動一角的箱子,十分輕鬆地就將其放在了牛車了。

只以為自己是眼花了,又見她扭頭,將地上另一個更重的木箱妥當放在牛車上,這期間別說擼袖子等不文雅的舉動,便看她那輕鬆的架勢,彷彿木箱輕若無物。

她看向衛母,指著衛阿嬙,「這,這,你家這姑娘,力氣挺大。」

衛母有心想撮合崔言鈺和衛阿嬙,此時見崔母這番作態,便怕她回嫌棄阿嬙,急忙道:「阿嬙確實是力氣大了些,但她向來勤快的緊。」

崔母一邊聽著衛母的話,一邊看著衛阿嬙乾脆利落跳上了牛車,位置正正好好就在駕車上,手裡已經拿好韁繩,分明是個會駕車的。

她恍惚道:「挺好的。」

那邊衛阿嬙收拾妥當,坐在牛車上朝衛母看去,結果瞧見直勾勾往她身上看的崔母,便笑著對她點頭。

衛母歉意的同崔母辭別,跟著上了牛車,她上牛車便不像衛阿嬙一般,而是被衛父攙扶著,極為有儀態地坐了上去。

這才是一般女子的表現方式。

崔母眼裡迷茫更重,難不成她兒子就喜歡這種不一般的女子?不過挺好,她兒子在錦衣衛,若是有點風吹草動,一般的柔弱女子也扛不起事。

挺好,確實挺好,力氣大確實挺好。

她往回走著,進了門才反應過來,哎呦,她是要找衛母再遊說一下兩個孩子婚事的!怎麼就回來了。

兒子躲出去了,只有當孃的上了,媒人得趕緊請了。

等忙碌了一日,將書肆再佈置了一番,回到家中,饒是衛阿嬙,做了一天力氣活,也累得手都抬不起來。

她閉上眼,享受著靈薇伺候。

姐妹倆這段日子,少有能說悄悄的話的時候,靈薇將打濕的汗巾放在她臉上,激得她打了個寒顫。

她輕柔地揉搓著,說道:「我替你將面具拿下來,家中沒有外人,讓臉也透透氣,我都快忘了你真實的長相了。」

面具被拿下,許久不見陽光的面板蒼白的幾近透明,觸之光滑柔嫩,她緩緩睜開眼,眸子裡的冷靜配上這副面容,就像一幅美人圖突然活了起來,又像是一朵等人採摘身上布滿露水的薔薇花,美艷卻不俗。

便是靈薇都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衛阿嬙微微側頭欲要躲過她的手摸第二下。

靈薇笑道:「與我還見外,許久不見我們阿嬙的臉,也是分外想念。」

「阿姐。」衛阿嬙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索性乖乖躺在那裡,任由她撫摸,靈薇卻將手換了個方向,落在胳膊處,說道:「我給你揉揉,你且放鬆些。」

「你這胳膊上怎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