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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乖娃娃,」領頭的人誇讚了一聲,還得貶崔言鈺一句,「不像那個,剛才還能言會道,現在跟木頭樁子似的,不用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我們還能活著就已經十分知足了。」
崔言鈺沉默,他和衛阿嬙都沒想過能將霍旭皓打得悽慘的人,竟是一群衣衫襤褸的老人。
是的,得用衣衫襤褸來形容,他們沒有一個人穿著厚實的棉衣,薄得似單衣的衣裳補丁東一塊西一塊,卻洗的發白,很是乾淨。
面前一共五位老人,年紀最大的那個看上去得有七十歲,頭髮全都發白了,便是拿杯子的手都在不受控制的發抖。
其餘人有腳跛走道不利索的,亦有眼睛瞎了一隻的,卻全都是乾瘦的,便是之前粗聲粗氣說他們追殺自己的人,現在一看,都在平靜喝水,與在身後聽到聲音時不似一人,十有八九是會口技者,想來應是故意讓他們兩人聽見的。
很難想像,就是這樣一群人制住了他們,將一眾南鎮撫司的錦衣衛耍得團團轉,只能贊一聲,不愧是當年被選出來當暗探的人,果然能力不可小覷,比之他們高出良多。
衛阿嬙是最瞭解崔言鈺的,知道他雖想找出父親身死真相,但也真的想將這些暗探接回大昭,如今看他們過得悽慘,誰能心裡好受。
估計他正內心難受著,這些人都是他父親一手選拔安插在倭國的,理應由他父親負責他們的接洽,若是他父親還在,定不會讓他們變成這個模樣。
現如今,這些人就是他肩上的責任。
崔言鈺將腰牌重新掛上,看向領頭那人,暗探們都是一級掌管一級的,所以在他父親不在之時,能召集到所有人的,便只有在大昭的暗探領頭人,便問:「敢為閣下可是錦衣衛千戶鍾至輝?」
對面五個人喝水的動作都停下了,領頭人看向崔言鈺說道:「我不是。」
既然不是,那便應該是某一級的頭領,崔言鈺在記憶中翻找那份暗探名單,問道:「可能聯絡到他的下一級,我們需要他提供現在在倭國暗探的人都在何處,而後會逐一安排人接手你們的工作,讓你們回家。」
領頭的人手都發顫了,只好將杯子放下,看著崔言鈺道:「無需麻煩,鍾千戶在八年前就故去了,而後將暗探交到了我手上,我能力有限,不如鍾千戶良多,讓弟兄們……」
老人家眼眶都憋紅了,等情緒平復了之後才道:「這些年,在大昭的暗探,被人追殺的沒剩幾個了,除了在你面前的我們幾個,只剩不良於行的一人,臥病在床的兩人,共八人而已。」
八人……
就只剩八人了!
崔言鈺和衛阿嬙對視一眼,怪不得他們查詢暗探那般費勁,人都沒了,他們又上哪去找,但怎會如此!
他問道:「你們是誰追殺的?可是倭國發現了你們的蹤跡?剩下的那三人如今在何處,可安全?便是就剩你們幾人,我們也得帶你們回去,另外不知老丈如何稱呼?」
「卑職田宇。」
田宇,崔言鈺回憶名單確定上面有他,名單上記載田宇乃是當年的百戶,便道:「田百戶無需如此。」
領頭人田宇擺擺手,說道:「規矩不可廢,至於同知問的那些問題,自當年大昭使團遭了倭國暗殺匆匆退走之後,我們這些暗探就像是暴露了一般,如同田鼠一樣被人追趕攆殺,東躲西藏便是多年,只剩我們幾個當年的小傢伙了,如今小傢伙也變老傢伙了。」
「別看我們長得捉急了些,但實則,我們年級最大的一人都沒有超過四十歲。」
平淡的言語最具殺傷力,年不過四十確愁苦的如同一群行將就木的老者,其中所經歷的種種不用細想都能知道。
一種辛酸在兩人心中升起,他們以為的倭國暗探是奴僕從眾,腰纏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