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紅姑回了趟自己的孃家,告知他們自己要跟著夫君一家遠走,紅姑娘家也傳信說要一起走,便又再等了等,左等右等便等到了現在。

衛父抹了把臉,同紅姑道:「不能在等了,我們先走,到時候在路上迎親家。」

上次被和離之事嚇到的紅姑,當即點頭同意。

院外一輛牛車兩輛騾車排成一列,牛車是衛阿嬙他們帶來的,兩輛騾車是衛父用賣地的錢買的,家裡條件困難,衛阿嬙嘴上沒說什麼,但是衣裳、糧食、藥材,甚至鍋碗,路上可能會用到的東西,全被她一手包辦。

這一路往南去姑蘇,東西必須帶充足。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衛父私下找她,要將她墊付的錢都給她,衛阿嬙這才弄懂為何衛父在衛家村有影響力,許多村民都聽他的話,他說要走,至少五六戶連想都沒想就要跟著走。

原來衛家村有一半的地都是衛父的,因連年乾旱,他就一直沒有收租子,如今要走,這些地全賣了,賣了不少錢。

果然,這才是當初那個衛員外。

車輪滾動,衛阿嬙、衛青澤和衛父一人架著一輛車,牛車裡面寬敞,原是為了照顧崔言鈺的腿傷,所以買的時候,專門挑的木板長的,此時紅姑和兩個孩子、衛母,同程鳶新、崔言鈺、靈薇一齊待在牛車上。

而其他的人家,就不像衛家還能有專門的車能坐,他們大部分都是一到兩輛騾車,上面裝滿了各種東西,除了駕車的人,剩下的人只能跟著騾車走。

可即使如此,大家也只是羨慕的看看,沒有提出自己也想做牛車。

程鳶新坐在牛車最外側,車裡全是女眷,實在沒有崔言鈺的好定力,爬了出來湊在衛阿嬙旁邊,「娘,我跟你一起駕車。」

衛阿嬙只將手裡的鞭子和繩子交到程鳶新手裡,自己乾脆利落進了車廂。

這回輪到程鳶新傻眼了,「不是,娘,我不會駕車啊!」

「架一會兒就會了。」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啊啊啊啊,別往左走啊,去右邊啊,娘!」

衛家是領頭的,聽見程鳶新撕心裂肺的叫聲,衛父和衛青澤回頭,就見衛阿嬙的那輛牛車彎彎曲曲地走著路,笑了笑揮動了下鞭子。

他們要往南邊去的話,青州府是最先經過的一個城池,正好在那裡可以補充些東西,尤其是雨具和冬衣。

青州的人們是認得他們的,前段日子他們大半夜鬧騰要收割莊稼,結果真的蝗災來了,到現在都讓他們稱奇。

如今看他們五十多輛騾車進城,均好奇的上前詢問。

衛父當即就將他們要啟程前往姑蘇一事告知,還同他們講,如今天陰的厲害,會下暴雨,青州四面環山,恐山體倒塌。

不少人之拿他們當傻子,但青州知府可是在得知訊息時,立馬趕了過來,還邀衛父去酒樓吃了頓飯。

衛父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肯定的神色,也讓青州知府心裡的那桿秤偏了偏。

在衛父和青州知府交談時,紅姑娘家人終於趕了過來,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抱怨:「不都說了我們跟著一起走,你們怎麼先走了。」

衛青澤趕忙上去哄了幾句,這才將他們哄好。

康紅姑是家中第五個孩子,上面一連四個姐姐全都遠嫁,下面只有一個弟弟,備受父母寵愛,而她就是在父母身邊被一直吸血的那個子女。

衛阿嬙拎著豬肉不想理這些人的家務事,然她還走幾步,就見康紅姑的弟弟拉扯著自己父親的袖子,康父便指著她手中的豬肉說這肉不好吃,又凱凱而談豬肉的哪些部位腥臊味輕一些。

她父親是屠夫,專門幫十里八鄉的鄉親們殺牲畜。

在衛阿嬙望過去時,還特意拱了拱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