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日忙得腳不沾地, 只想喝口水。

「衛百戶?」一個錦衣衛進來, 瞧見她水杯還沒放下, 不好意思又退了出去。

衛阿嬙手指緊緊扣著杯子, 而後緩緩將它放了下去, 道了句:「進來,崔同知又交代了什麼事給我?」

「回衛百戶, 崔同知言讓你為這次新擴充的錦衣衛,按照授課評優劣。」

「我評?」她眉毛擰起,「我有何資格為他們評優劣?」

那錦衣衛是常跟隨在崔言鈺身邊的人,聞言回道:「崔同知只說衛百戶跟他們朝夕相處,更瞭解他們, 所以當做參考,並不真的以此為準。」

不用她的評判標準為準,還讓她評什麼評,他就是故意的。

衛阿嬙撥出一口氣,舔了下唇,點頭道:「行,我知道了,那我的誰來,總不能讓我自己給自己評個優?」

「這個自然由千戶來打。」

原來她頭頂上還有千戶,她以為只有崔言鈺一個人,揮手讓人出去,她揉揉腦袋,要了份這次擴充的名單,任勞任怨的給每個人打評,儘量公平公正,將他們擅長與不擅長的東西標註出來。

她低著頭在房內忙乎,外面的錦衣衛路過就能看見,一個個呼著哈氣聊天。

「果然是崔同知看中的男人,一天天忙的一點休息時間都沒有,還生龍活虎的,你瞧那臉,同剛來時就沒變過。」

「崔同知的看重,這要擱我可真是無福消受。」

聽見這話的錦衣衛白了說話的人一眼,「你是不是傻,崔同知這是在提拔衛百戶,別看他現在已經是百戶了,但這次新招進來的錦衣衛可是要分給兩個同知的,崔同知這是先下手為強。」

「你不說我都忘了,這衛強可是走的陸同知路子進來的,結果竟然和崔同知不清不楚,混上了百戶,羨慕不來。」

「所以啊,這是在和陸同知搶人呢。」

衛阿嬙對外面的討論自然不知情,唯獨有點感覺的便是錦衣衛們經過她身邊,都要同她打聲招呼,若有似無的眼神也一直落在她身上。

她花了二日的時間,才將全部人的評優給整理出來,親自送到崔言鈺處。

他正在和手下交代年末歲考之事,臉上一點笑模樣都沒有,眼神流轉之際,會讓人覺得危險時刻會迸發出來。

待所有人都下去後,衛阿嬙將整理出來的東西放在崔言鈺桌上,轉身便要走。

崔言鈺勾唇,隨手拿起一人的評優看起來,嘴裡道:「別著急啊,衛百戶,我話還沒說呢。」

衛阿嬙壓制著自己的火氣,說道:「不知崔同知還有何吩咐,畢竟你給了我那麼多活,我還得出去忙。」

屋內一時間充斥著他的笑聲,「怎麼?生氣了?」

「怎麼會,崔同知的提拔,我自當感激不盡,」她眼神冷了下來,問道,「不過我很想問問崔同知,我到底是哪得罪你了?不過參加了一個賞花宴,崔同知何至於此?」

崔言鈺不愛喝茶,灌了口涼水,冰的他嘖了一聲,他要笑不笑的看著衛阿嬙,反而問道:「新擴充的錦衣衛馬上就要分派給我們兩個同知,你跟我們兩個誰?」

衛阿嬙覺得他這個問題問的奇怪,她自然是要跟著他的,壓根就沒考慮過陸行止,起過矛盾不說,她也怕自己女兒身在其面前暴露。

但被他指使著幹了那麼多活,她也滿肚子火氣,只道:「自然是看上面安排。」

崔言鈺把玩著手裡的小水杯,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他垂下眼盯著水杯道:「若按照上面的意思,你是透過陸同知進來的,自然會被分到他手下,你要跟著他嗎?」

衛阿嬙一下就想起,自己進錦衣衛沒有懷疑崔言鈺的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因為大家都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