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到楊七之前吼出的話,誰知道她說的是不是威脅的話,幾人面色都變了,卻礙於她平日裡的威嚴,遲遲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終於有一人說道:「我去請另外兩位千戶,你們在此看著。」

衛阿嬙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伸手將楊七的眼睛閉上,楊七為人勤快又嘴甜,還經常冒出些與眾不同的小點子,所以她特意將其調到自己身邊,是有好好培養的打算。

她知道他家中只有一個老母,來應天府也是因為南鎮撫司的俸祿比北鎮撫司高,而他自己武藝不精,可他剛剛說了妹妹,不得不讓人起疑。

再看地上的圖紙,根本沒有被帶出去,楊七付出生命,也不可能放棄自己妹妹的命,那這一切,她之前認為他們是來偷圖紙的想法是錯誤的,這是給她下套呢?

所以針對的是她?

巡邏的錦衣衛們見她看了過來,齊刷刷拔出自己佩刀,「衛千戶,你殺了小七。」

衛阿嬙辨無可辯,她跟這些人怎麼說,說楊七是自己撞到她刀上的?她要是聽了這話都想笑,何況,楊七之前說她想殺人滅口。

她放下楊七,緩緩站了起來,將手上的血隨意往衣裳上擦了兩下,視線從地上散落的圖紙,轉到身後來得十分緩慢的錦衣衛身上。

「衛千戶你不要動!」

衛阿嬙挑挑眉,隨即站在原地,閉目沉思,待另外兩個千戶到來的時候,她方才理出些許頭緒。

負責掌管督察一事的錦衣衛,大步上前,蹲下身檢視楊七的屍體,「這是出了什麼事?」

那些巡邏的錦衣衛見他們來了,才敢收回佩刀,「回千戶,楊七奉衛千戶之命來送圖紙,而衛千戶說他並未叫其,兩人起了爭執,楊七說衛千戶殺人滅口,而後就是現在這副樣子。」

兩個千戶對視一眼,又細細問了他們口供,全部都對的上,才轉頭看向衛阿嬙:「人證物證俱在,衛千戶,你怎麼說?」

另外一個千戶道:「我到覺得這一切都太巧了,顯然是故意陷害,衛千戶你如實說。」

倒在血泊中的楊七,成了跟他關係好的錦衣衛的動力,他反駁道:「什麼陷害,千戶你是說我們親眼所見的!死的這是小七,那個每天笑呵呵給我們送吃的的小七!千戶你們不能包庇他!」

有人敢出頭,就有人敢附和:「對,就算楊七有什麼罪,也輪不到衛千戶一刀斃命。」

衛阿嬙任由他們爭執,目光落在自己的佩刀上,剛一動,所有人身體都緊繃了起來,在他們緊張的注視下,她看著兩位千戶開口道:「將我押進詔獄,等候崔同知回來審問。」

自古也沒有人敢主動進詔獄的,她這話一出,在場的錦衣衛全都愣神了。

對旁人而來恐怖的詔獄,此時卻成了她的保命鎖。

她目光看在場的所有錦衣衛,將他們一個個全部記下來了,又低頭去看地上那些幾乎張張都暴露出來的圖紙,這些人,有沒有可能將圖紙上的東西背了下來?

「衛千戶,得罪了。」兩位千戶親自上前,一左一右扣住她的肩膀,將她壓向詔獄,沿途不少錦衣衛駐足觀望,訝異不止。

南鎮撫司的詔獄說來慚愧,衛阿嬙還沒來過,此時倒是第一次進來。

除了陳列刑具比北鎮撫司還要多些,它的設計構造與北鎮撫司相同,也是建在半地下。

他們一路朝最深處走去,將她送進最裡面的詔獄,又為她上了手銬和腳鐐,手指粗的鐵鏈纏在其上,另一端固定在牆上。

憑藉鐵鏈的長度,她最多隻能走到牢房門口。

坐在甘草上,她嘗試掰彎鐵鏈,徒勞無功。

詔獄裡火把閃耀,牢房內並無視窗,她也不知過了幾日,是白天還是黑夜,若非她心智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