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是錦衣衛,按官職比你們還高,還不速速放開!」

「真是荒唐,我們通倭?那你們得拿出證據來!」

崔言鈺在心中積壓的不解和怒火隨著他們的頑強抵抗,而越來越盛,南鎮撫司的錦衣衛看向他們的目光猶如在看死人,能被崔同知親自審問,這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倭國條件簡陋,他是直接將人帶到了船上,和陸行止船上那和海盜一夥的人關在了一處,一群人縮在狹小的船艙裡,稍微動一下都能碰到另外一人。

他也不怕他們串供,現在船上除了士兵就是南鎮撫司的人,陸行止對他抓人睜一眼閉一隻眼根本不管,所以他二話不說,直接提著一個人出了甲板。

審問?

崔言鈺冷笑,他一點都不想審,命令屬下將那人的腳給捆起來,他漠然道:「扔下去。」

伴隨著驚恐的呼喊聲,之前口口聲聲說大昭對不起他,錦衣衛沒有資格審問他的暗探,大頭朝下栽進了海水中。

「真可惜,這裡沒有鯊魚,拉上來罷。」他話音剛落,錦衣衛就將人給拉了回來。

他坐在寬大的椅子中,身披紅色大氅,領口處用狼毛圍了一圈,修長的手指順著毛輕撫,將它們理順,聽著甲班上那人的喘息聲,這才問:「你說你們在倭國十分不容易,那你們查到了什麼?」

好日子過慣了,他們當然早就把暗探的職責拋到腦後,哪裡有資料給他提供。

崔言鈺嘲諷的笑了一聲,心裡對田宇的話已是信了三分。

如此來來回回將那人下了百次海,崔言鈺終於覺得有點冷了,放過那人,拎著他回到了屋子,直接將他扔在地上,讓屋裡的人已經養尊處優慣了的暗探破口大罵。

他似笑非笑看著這些人,目光落在跟海盜有瓜葛的人身上,說道:「你們想要三司會審?憑什麼?怎麼,你們待著一處沒有互相串通?這個人沒告訴你,錦衣衛新成立了南鎮撫司,專門監督徹查錦衣衛的?尤其這是在倭國,你們信不信,我就是在這裡將你們殺了,也沒有人知道?」

眾暗探神情這才驚恐,他慢悠悠道:「放心,沒有人會來救你們出去的,縱使你們已經成功在倭國當了官,你們也是厲害,倭國也只會當做看不見的,我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來慢慢玩。」

他說這話的底氣自然是大昭使團,因大雪一直不斷的下,原定使團入宮商討之事也被延後,這些絞盡腦汁的文官們一刻不敢鬆懈,即使在使館中也在想對策,如何能讓大昭的利益更大化。

衛阿嬙在整理暗探們提供的資料時,發現了一張之前草草看過,但沒發現,是寫在絹布上,字跡模糊不清的資料,細細辨認與使團和倭國交涉的往來商貿有關,她便抄了下來送給使團,藉此和人搭上話。

使團拿到便開始爭論起來,季慈見了她語氣要和藹幾分,詢問錦衣衛都在忙什麼,已經許久不見崔言鈺的身影了。

她抱拳回道:「崔同知調查出我們大昭留在倭國的暗探,已經被這裡繁華的生活眯了眼,不光在倭國當了官,還暗害同僚,如今將他們抓捕,想請各位拖住倭國,這些人崔同知是不會再讓他們回到倭國土地上的。」

最後一句話充滿了肅殺之意,季慈閉目,良久才道:「此事我知道了,會配合崔同知的,希望崔同知不要抓錯了人。」

崔言鈺真的沒有抓錯人,這些暗探們已經不是在大昭的錦衣衛了,面對比他們在時還要花樣繁多的酷刑,終於有人扛不住了。

而當有一人招了之後,其餘的人也動搖了。

他們想過騙崔言鈺,可他既然放心將他們關在一處,就代表他胸有成竹,反倒讓這些暗探不敢大意。

半真半假的話說出來,其中有一條便是他們一直和大昭有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