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正關著門賴在炕上邊數百寶箱裡的寶貝邊傻樂,就聽門啪嗒一響,抬頭見是胤禛走了進來。她衝他點點頭,行了個微笑禮,便又低頭開始用放大鏡照自己的寶貝。胤禛徑直脫了鞋,上得炕去,攬過她的肩膀看她手裡正拿的東西,見是一隻黃翡的鳳頭簪子,便問:“又是從誰那兒哄來的?”

“不是的,叫你一說好像我就會坑蒙拐騙似的,這可是前兒個我花了二十兩銀子買的。”怡寧把簪子衝他晃晃,“好看嗎?夥計一開始要二百兩銀子呢,少一分都不賣。我兜裡只有二十兩,正要走,沒想到從裡屋出來個帥哥,大概是掌櫃的,二十兩就賣給了我。”

“哦?”胤禛聽她這麼說,拿過簪子細細看了看,“奇怪,這簪子雖說用料和做工都算不得是極品,可也是上等的貨色,要二百兩銀子並不多,這個掌櫃怎會賠本賣給你?你是在哪裡買的?”

“真的?這麼說我撿了個大兒漏?”佔了便宜的怡寧頓時喜笑顏開,搶過簪子就往頭上戴。“我是在德勝門西邊衚衕的第一家買的,店鋪好像叫什麼攬古齋,明天叫上茗薇一起去。”

胤禛低頭想了一會兒,明白過來,衝門外看到:“秦福,你進來。”

秦福應了一聲,推門進來,衝二人打了個千,“爺有什麼吩咐?”

“德勝門西邊衚衕第一家店鋪,你可熟悉?”胤禛問道。

“熟悉,是攬古齋,爺有東西要買?”

“你現在就去一趟,見到掌櫃的,就說是我說的,既然他的老闆要送人情,就乾脆一點,別那麼小家子氣,叫他把二十兩銀子還回來,不就是塊破石頭!”

秦福笑著答應了,退了出去。

“你和攬古齋的老闆很熟?”怡寧迷惑不解的問道。見胤禛不搭理她,想了想,又問:“那他是有求與你?”見胤禛還是不吭聲,不耐煩的捶了他一下,眼珠一轉問道:“既然如此,我明天是不是可以帶茗薇一起去,東西隨便拿,不用付錢?”

“想什麼呢?誰允許你隨便上街的,府裡的規矩都忘了?”胤禛板起臉,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

“原來爺和那老闆的關係也不是很鐵。”怡寧有點兒失望,轉眼又高興起來,抱著百寶匣得意道:“想不到我也能有今日,能守著這麼些個寶貝,我也滿足了。”見胤禛不屑地撇撇嘴,又道:“你這樣一出生就錦衣玉食的人根本不可能理解,大概只有葛郎臺看到黃金的時候才能夠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葛郎臺?他是誰?我怎麼不認識?”胤禛疑惑地問道。

怡寧哈哈大笑,點著胤禛的鼻子說:“你當然不認識,他還沒出生呢?”

“那你怎麼知道他?”胤禛隨意的問道,就像在問今天你吃了嗎?

“我?”怡寧有些慌亂,隨口瞎扯道:“你不知道我會神算嗎?我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

“哦?那你能不能給我算算?”胤禛躺在靠枕上,拉著怡寧的小手磨挲。

“那,我給您看看手相吧。”方小萌上大學的時候,倒是真研究過幾本血型、星相和手相的書。說著便拉過胤禛的兩隻大手,這可是帝王的手呀。

“不是說男左女右嗎?你怎麼兩隻手都看?”胤禛奇道。

“左手預示的是先天的命運,右手預示的是後天的命運,兩隻手當然都要看,你不要打岔好不好。”怡寧嘴裡說著,已經被眼前的這兩雙手的掌紋驚呆了。

胤禛的左手細紋極多,無論是婚姻線、生命線、智慧線、命運線都混雜在這細紋中無法分辨,簡直是滿手掌紋混沌一體。他的右手卻又幹乾淨淨,除了四道主紋如刀刻般躺在掌心,再無多餘的一條細紋。

見怡寧目瞪口呆,胤禛收回兩手,“自小我就知道自己的掌紋與眾不同,有人說會富貴已極,有人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