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處理傷口怎麼能行?難道你想我們一起死在這裡嗎?反正你不說,我不說,誰都不會知道,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你們王爺沒有教過你嗎?”

她口中說著,一把搶過景泰手裡的藥瓶,嚴厲地怒視著他。景泰這幾年,長期受她的欺凌和荼毒,早已經養成了俯首貼耳的習慣,而且心裡也很擔心阿拉布坦隨時可能會追過來,練武之人本來就不講究那麼多規矩,當下也不再推遲,脫掉上衣,背轉身,任怡寧給他上藥。

“景泰,你跟了你們王爺有多久了?”為了緩解他的緊張,怡寧沒話找話。

“回福晉,整整十五年了。”景泰的肌肉緊繃有力。

“哦?這麼久了,你是家生奴才?”

“不是,我本來是漢人,被王爺收留後,才抬的旗籍。”

“那你講講,你是怎麼跟上你們王爺的?”怡寧輕柔地替他把後背和雙臂塗滿藥膏,把藥瓶遞給他,讓他自己塗抹前胸和兩腿。

景泰繞到一個大石後,避開怡寧的視線,一邊塗藥一邊說道:“要說起來,這話就長了。我家人口比較簡單,父親本是單傳,又只得我和姐姐兩個孩子,加上祖父祖母,一家人也算得十分幸福和睦。祖父和父親都是讀書人,雖然沒有中得功名,但也知道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道理,一心只想讓我考個秀才、舉人什麼的,好光宗耀祖。偏偏我這人,打小就不愛讀書,一看書本這頭就疼,就是喜歡與人打架,為此,父親沒少打我。七歲那年,在又一次捱打後,我偷偷跟著一個江湖賣藝的戲班子跑了,吃了不少的苦之後,在十歲上,遇見了我師傅。我師傅就是太極門的陳掌門,他說我是天生練武的材料,收我為徒,這樣我方正式開始練武。

十年後,我出師還鄉,卻發現家門已成灰礫,家人不知去向。後來鄰居們偷偷告訴我,原來我們當地的惡霸劉八女看上了我的姐姐,非要強娶做妾,我家不從,他就強搶。我的姐姐被搶後,上吊身亡,我的父親到衙門告狀,那縣官已被劉八女買通,不但不追究他強搶民女之罪,反誣我父親陷害,將我祖父和父親押入大牢。祖母和母親變賣家產營救無用,要進省城巡撫衙門告狀,被劉八女知道,夜入民宅,殺人燒房。祖父和父親在牢中無人照應,也很快就死了。”

他頓了頓,喉嚨哽了幾聲,繼續道:“我知道這情況後,半夜潛入劉府,要替家人報仇,不想這劉八女早有防範,我不但仇沒報了,反而身受重傷,虧得遇王爺搭救。當時王爺年方十七,是第一次出京辦差,就遇見了我這事。王爺不但救了我的性命,還為我家人報仇,將那劉八女和縣令都砍了頭。從此以後,我就跟在了王爺身邊做了侍衛。王爺怕我思念家人,還特意為我改了名,後來又為我娶妻生子,使我劉家的香火得以延續。”

景泰塗好藥,重新穿上衣服,走到怡寧身邊,繼續說道:“王爺對我有再生之恩,我景泰就是王爺的一條狗,如果有朝一日能夠為王爺粉身碎骨,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只可惜,我沒有童師傅那樣好的功夫,不能手刃阿拉布坦,害得福晉---”他說不下去了,一拳砸在身旁的石頭上,看得怡寧心一抽一抽的。

“景泰,你別這樣自責,你聽我說。”怡寧忙拉住他的手臂,安慰他道:“景泰,你應該知道,每個人身體素質和領悟能力是不同的,海川天生是練武的奇才,像他這樣的人一百年也難生出一個,你不要跟他比。況且,我告訴你,再過兩百年,武功根本就沒有用。”

聽了她的話,景泰十分不解,疑惑地問道:“福晉,您說什麼?武功根本沒有用?

“也不是一點用沒有,當然還是有一點用的,在戰鬥雙方都赤手空拳的時候。但是,它的用處已經很不重要了,到時候,人們會使用很厲害的武器進行戰鬥,比如現在皇上身邊的侍衛佩戴的火統,那些武器比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