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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班成排的倒在日本人的炮口,一組組的往鬼子的戰車底下鑽,我心裡這滋味……!”說到最後一句時,這位南京保衛戰時率部從日軍的合圍中殺開一條血路,透圍而出的英雄營長哽咽了。
張玉靈聽了,鼻頭也是一酸,卻還是無法認同盧忠良的說法:“退,往那退。長悅你的地形學在軍校時就是拔尖的,你自己在地圖上找找。從這裡到同古,還有險可守嘛?噢!我們是能撤。可這一撤不但前功盡棄,錯失了全殲第二師團的良機。還等於把程浩然和九十三師都一股腦的扔給了日本人。這種遺臭萬年的混帳事,我張某人就是死,也是做不出來。長悅,你這是陷我於不義!”張玉靈說的也是心裡話,他這個人文武雙全,難免也就自視甚高,頗有點孤芳自賞的味道,故而與同僚間的關係向來比較緊張。治軍又嚴,部下也是怕他多過敬他。可即便是最討厭他的人,也得承認他身著有著每戰必爭先、臨難不苟免的傳統美德。
面對長官咄咄逼人質問,盧忠良只是苦澀的笑了笑,他又何嘗不知茂奇是通往同古的最後一道關卡,過了茂奇便是一馬平川。只是僅僅打了一天,就傷亡近四千人的巨大損失,已讓他方寸大亂罷了。
盧忠良沒有死心,他又舊事重提道:“師座,那就直接給重慶發報,請校長從二百師裡至少抽出一個整團,配置我部。他戴炳功離我們的直線距離還不到四十公里,要是急行軍也就是大半天的功夫,現在調他的兵還來得及。”
先前已明確的拒絕了這個在他看來純屬拆東牆、補西牆”,於大局無補的提議的張玉靈,此時也不打算更改初衷。他只是用盡可能和緩的語氣的勸慰道:“長悅啊!你這是太累了!還是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換我去下面去走走。我回來後,咱倆再嘮嘮?”張玉靈就是再不能容人,對盧忠良從他還是三零五團團長時就一直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的老部下、老同學,還是相待甚厚的。
張玉靈是被兩個勤務兵抬在擔架上,去的三四三團的陣地。在前晚趕了幾十裡山路後,他那條在萬家嶺大戰和上高會戰中連著兩次負重傷的右腿,又跟他鬧彆扭了。此時痛得根本走不了幾步路。
他在實際上就是一個大彈坑的三四三團部並沒能找到該團團長孟旭之,倒是在稍後與他擦身而過的一具擔架上,見到他這位身上纏著幾層繃帶的陝西老鄉。一片六零炮彈的彈片,在孟旭之的腹部劃開了一個大口子,眼見是活不成了。
團長的缺席所帶來的恐慌,使得在對手瘋狂攻擊下,早已是芨芨可危的三四三團陣地,終於被來勢洶洶的日軍壓垮了。
“我命令你們,把我往前抬。違者軍法從事!”感覺到擔架在做轉向準備的張玉靈急得厲聲大叫道。
護衛著他的一個加強排的衛兵和三、四個參謀在萬般無奈下,只好簇擁著他們的長官向一步步向前沿走去。
“快、快。”張玉靈揮舞著手杖,一個勁的催促著。
很快,一大隊潰兵就與張玉靈等人撞了個正著。
“把擔架放下吧!”張玉靈平靜無波的言語間,有著異乎尋常的決絕。
前方醒目的擔架,整齊的衛隊,立時引起了敗兵們的注意。
“擔架上是師座!”
“六連的都給老子站往,沒看見,師座在前面嗎?”
張玉靈在五十八師的官兵的心目中威望極重,都不用衛隊鳴槍示警,潰兵們就自發的止住了腳步。
“槍口都朝下。”張玉靈對著正把槍口衝著潰兵們的衛隊命令道。
儘管,衛兵們都有些大惑不解,可命令就是命令,他們還是執行了。
張玉靈默默看著這些從陣地上退下來的部下們。說來也怪,以他的性子本該對這些逃兵深惡痛絕才是,他往日也沒少殺作戰不力的官兵,他對著面前這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