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手心一顫,滴溜溜打轉的三個水球騰空而起,飛向她目光所落之處。折射陽光的水球,劃空而去,拖出一道眩目的長尾。未等長尾從空中消失,水球擊斷繃在水面上的老藤。

“長度夠了吧!”

“太神奇了!”滕烈更崇拜眼前這個子不及自己高的小女孩了。心甘情願的遵她之命將老藤做成繩套,並將繩套套在她指定的崖邊樹杈上。

為何不將繩套套在明顯牢固得多的石筍上?對滕烈的疑問,小涵秋如是回答:“長眼睛姐姐在樹杈後的洞裡面。”

“哪有洞?”滕烈眼睛都看疼了,也沒看清崖壁上那棵樹後有石洞。

小涵秋卻不回答,徑大聲唱:“小蜜蜂呀,採花蜜呀,飛到西來飛到東。”隨著她的歌聲響起,樹杈後慢慢探出一個尖尖的腦袋來,又馬上縮了回去。

“明澤,我是滕烈!”滕烈急得直跳腳。

“別急,明澤姐姐肯定是去叫明渚哥哥去了。”小涵秋篤定的說。果不其然,她話音剛落,明家兄妹就相繼從樹後冒出頭來。

在明家兄妹的幫助下,小涵秋與滕烈進了他們藏身之洞。那洞在樹後石隙的山腹內,洞中乾爽宜人,且無蟲蟻擾人,對此小涵秋相當滿意:“在這裡住上個十天半月,不至於很難受。”

“我們要在這裡住?”滕烈問。

“你有更好的住處?”小涵秋反問之後又歉然對明家兄妹說:“我爹昨天出門辦事去了,就算婉姨通知他,他最快也得三天之後才趕得回來。”

“我們住在這裡跟你爹回不回來有關係嗎?”

“跟我沒關係,但跟你們有關係。我爹沒回來,你們一露面就會死掉。”小涵秋的顧慮很有道理。小小年紀能考慮事情能如此周全,真是殊為難得,這等心智用於行善,自然是好,若用於為惡,則天下不亂也不行了。

“你知道是誰要害死我們?”明渚問。“我繼母。她要讓我難過。”

“我不明白。”

“我想讓你們和我一起住,爹答應了,繼母沒辦法反對,就要害死你們。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

“跟你沒關係。”明渚笑了,有些很少笑的男孩子,一旦笑起來,會格外的好看,他就是那麼一個男孩。

“明渚哥哥,你笑起來好好看噢!”

“你笑得也很好看啊!”明渚由衷的讚了一句,再道:“謝謝你,小妹妹,知道這世上還有人記掛我們兄妹,我真的非常開心。”

一直未說話的明澤也微笑著向小涵秋致意。

情意,不在於給予多少物質上的東西,僅僅是一份牽掛,就足以溫暖那些失去關愛的孤獨心。父死母另嫁,在親戚家受盡白眼,又被拐到弱水宮接受非人殺手訓練的明家兄妹被感動了。他們那顆對這個冰冷的人世失望的心感受到了從未體驗過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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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所行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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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紅樓四害

沈從槐聞訊趕回,在單瑤的挑啜下,竟問:“你是不是為曉涵在報復我,故意將涵秋藏起來?”

怎麼也沒想到沈從槐會有此一問,氣得半死時忽靈機一動,無暇同他計較,木婉嫦展開身形向弱水峽飛馳而去。立在弱水峽邊,她揚聲喚道:“涵秋,你爹已經回來了!”

尾隨而來的沈從槐不明所以的問:“怎麼回事?”

“你快喊啊!聽到你的聲音,涵秋才會出來!”木婉嫦到底是一手帶大涵秋的人,對她的想法多少能猜到些。果然,沈從槐才只喊了一聲,就聽到涵秋稚嫩的聲音。

飛身直下削瓜崖面,進入孩子們藏身之處,看到女兒安然無恙,沈從槐轉憂為怒,責問:“婉姨她們也來這邊找過,你為什麼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