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屋裡唯一的一個暖爐,蹙眉。

霍靖立即回頭對婢女道,“快去多備幾個暖爐。”

這人好像真的特別怕冷,其實,有一個暖爐她已經覺得很好了。

他走到圓桌邊,掃了眼桌上小花瓶裡的梅花,將小狐放在桌上,撩袍而坐。

風挽裳立即給他倒茶,然而,茶卻是溫的,一絲熱氣都沒見。

他不悅地眯眼。

霍靖凌厲地瞪向身後失職的婢女,婢女們手忙腳亂地下去取熱茶。

風挽裳不禁暗笑,不是來算賬的嗎?何以需要這般麻煩。

她低著頭安靜地站在他面前,在他不開口前,她也不語。

直到新添了三個暖爐、熱茶,門關上,屋裡只剩下兩人。

他撥弄著茶蓋,吹著熱茶,徐徐開口,“不打算跟爺求情?”

求情?替自己,還是替別人?

“她的處置此刻應該還未施行。”

原來是為別人。

她看到霍靖寄託希望的眼神,然後,她低下頭,淡淡地說,“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而她,為一個代價付出了整整十年,而今,還賠上了終身。

他似是意外地抬頭看她,眸光如墨,深不可測。

半響,他笑,“你這想法……”

“是的,要不得。”她神情坦然。

這世上,沒有誰該為誰的行為承擔後果。

“不……”他笑,放下茶盞,倏地起身,俯首看她,低聲綿綿,“是剛好對爺的胃。”

風挽裳愕然抬頭,一下子就對上那雙妖魅的鳳眸。

那一剎那,她彷彿被攝走心魂,怔怔地看著他。

他勾起玩味的笑,退開,舉步走向床榻,“過來替爺寬衣。”

第67章 :怎能對一個太監有非分之想

第67章:怎能對一個太監有非分之想

聞言,風挽裳嚇得瞠目。

他要留宿她這裡!

他不是來找她算賬的嗎?

她以為自己今夜逃不掉,因為他是那般殘暴,對待知道自己秘密和背叛他的人自是不會手軟。

莫非,今夜碰她就是他給她的懲罰?

外面的婢女,包括霍靖都詫異不已,爺要留宿採悠閣?

爺夜裡睡覺的時候從不讓任何人靠近,就如同綴錦樓,二樓寢房沒有人可以上去。

即便在青龍街的宅邸,或是在東廠裡,都是如此。

這會突然說要留宿採悠閣,怎能不叫他們吃驚。

“還不過來?”他不悅地催。

霍靖帶著婢女悄然退出,關門,離開。

風挽裳走過去,她發現自己全身都在顫抖,明明屋裡已經多了好幾個暖爐。

“不會?這些年沒少做吧?”他冷眼看她,帶著嘲弄。

她沒做過,只是替蕭璟棠準備日常穿著而已,因為蕭璟棠捨不得勉強她,更捨不得她像婢女一樣卑躬屈膝的伺候他。

老夫人也曾讓她做他的通房丫頭,他堅持不答應。

所以,即便他傷她再深,也無法否認他真的曾用心憐惜過她。

風挽裳低下頭,抱著一絲希望開口,“爺,妾身希望能等到成親之後。”

修長的手指輕勾起她的臉,鳳眸含笑,“你以為爺想做什麼?還是你想爺對你做什麼?”

她羞憤地咬唇。

“你說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能對一個太監有非分之想呢。”他笑。

燈火裡,他的笑不帶半點嘲弄,沒有半點邪氣,只是純粹的笑。

不由得,她迷了眼。

這,是那個讓人談之色變的九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