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道天雷電劈向容年之時,他心臟的位置散發出一道柔和的金光,輕柔的將紫色的天雷包裹其中,一點點融化它的暴戾,撫平它的殺意,直到它徹底消失。

那柔和的金光以容年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蔓延,充斥著無盡的平和與慈愛,以最溫柔的姿態驅散頭頂的天雷與陰霾。

烏雲漸漸褪去,天地歸於平靜,陽光透過雪白的雲層落在容年與溫知玄的身上,那熟稔而又溫柔的氣息悄無聲息的撫平他們的憤怒、愧疚、痛苦、不甘……以及,傷口。

當他們身上的最後一道傷口消失,微風拂過他們的頭頂,溫知玄淚流滿面。

容年流不出眼淚,笑的比哭還難看,他頹然的張開雙手放任自己向下墜落。

就這樣吧,就這樣,永遠困在這裡,永遠、永遠溺死在再也回不去的過去……

太鹹山深處的老道士溼潤了眼眶,也鬆開了自己的手指。

還好……

他深吸一口氣,而後飛身而起直至容年上方,然後奪過容年手中失去光芒的符籙快速凌空畫下一道繁複的符文,然後猛的一掌將其拍向容年的眉骨!

“回去吧!您嘞!”

在容年加速掉落的同時他又將修好的佛珠打入他的腕間,然後看著容年掉落的身影深呼一口氣,

“呼~”

“臭小子!可算是能安靜很長一段時了。”

而病房內,凌閱面無表情的看著伏睢,“小歲歲,你聽見了嗎?”

伏睢感受著胸口突如其來的溫熱和生機,有些尷尬的點點頭,“聽見了。”

她說真的,凌閱不信,她說她發誓,然後“誓”字才吐出口,外面就響起了宛如渡劫般的雷聲!

啊,這,果然,沒有驗證過的誓言不能亂髮,不過,雷聲過後她胸口突然升起的溫熱與感受到的生機是怎麼回事?

“嚶嚶嚶,你果然是在騙我,我還是好怕怕……”

伏睢無奈,“那你要怎麼才能不害怕呢?”

凌閱裝可憐,“你給我捏捏我就不怕了~”

伏睢一頭黑線,“那你還是繼續害怕吧。”

“嚶嚶……啊!”

凌閱正嚶嚶嚶到一半,她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面鏡子,下一刻小貓嚶嚶就成了河東獅吼,

“老孃的妝!”

“老孃竟然頂著這樣一張臉從郊外跑到了醫院,還跟人打了一架!”

“啊啊啊!”

“蒼天啊!大地啊!殺了我吧!”

凌閱吼完光速消失在了病房裡,伏睢無奈的看著不知道從哪兒弄了面鏡子舉在手裡的趙流雲,目露不贊同的看著他,

“你既然喜歡凌閱,為什麼又老欺負他呢。”

素來脾氣還不錯的趙流雲聽見這話立刻像一隻炸毛的貓一樣,“誰、誰喜歡他了啊!”

伏睢不說話,就看著他,但眼睛赤裸裸的透露出一個意思,你拿我當傻子嗎?

“咳咳,”趙流雲被她看的心虛不已,他收起鏡子,“小聲問道,那什麼,我有那麼明顯?”

一旁的周瑜輕笑一聲,“也不是很明顯,就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罷了。”

趙流雲先是臉一紅,隨後立刻緊張的問道,“那豈不是凌閱也看出來了!!!”

周瑜頓了頓,伏睢替他接話,“或許,凌閱有些近視。”

“好吧,”趙流雲立馬沮喪起來,不過也只一瞬間,下一秒他就又正常起來,“那什麼,我去看看她跑哪兒哭去了!”

說罷急匆匆向外面走去,等到趙流雲離開後,伏睢就將目光移向了周瑜。

周瑜知道她在等自己的答案,他微微勾唇,“去妖族旅遊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