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無咎?

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則無咎矣。

伏睢將眼前這個戴著黑白兩色面具的銀髮男子,和記憶中趙流雲的描述對上了號。

玄門厲家,有子無咎,銀髮鬼面,劍出軒轅,鎮河山!

如果說道風觀是玄門越不過的山,那厲無咎,就是玄門壓不住的劍!

刀劍對峙,靈力相撞,你來我往,寸步不讓!

“臥槽!”

齊楚只來得及大罵一聲,就被戰鬥的餘威掀起的氣浪炸了一臉!

第一次交鋒結束之時,伏睢能感覺到她的手在顫抖,是痛的,也興奮的,是的,興奮!

伏睢一直覺得她不是好戰之人,與師兄們的切磋也不過是修行之時的消遣,可現在,她第一次這麼清楚的感受到,戰意,自她體內而生!

戰意?

此刻,面具下的厲無咎感受著虎口傳來的陣痛,突然覺得很神奇,他從不會小瞧任何人,可這一次,他還是低估了這個尚未成年的小丫頭。

清冽的聲音自面具之下傳出,“你,很強。”

伏睢強壓住心中的戰意,努力不讓嘴角翹的太明顯,一個人最大的成功,莫過於來自對手的肯定,還是一個實力強悍的對手。

“我知道。”

你也很強,比我見過的人,都要強!

不過,這句話伏睢沒有說出口,因為總有一天,她會比他,更強!

厲無咎聽著伏睢平淡無波的聲音,再看看她快要壓不住的嘴角,有一瞬間沉默。

“但這也不能掩蓋你偷襲我的事實,”伏睢提刀,下巴微抬,“你要阻我?”

“你不能殺他,”厲無咎的聲音沒什麼起伏,“特調處玄門新規,第一條,玄門之中,任何人,無生殺之權。”

玄門新規?沒聽說過,而且這是特調處和道教協會需要掰扯的事,不需要她來做出頭鳥。

想了想,伏睢開口,“我並不是要他性命,只想要他一隻手罷了。”

“一隻手罷了!好一個一隻手罷了!”

不等厲無咎開口,之前被伏睢打傷的中年男子立刻衝了上來!

“你廢他靈骨不夠,竟然還敢口出狂言!小小年紀就如此心狠手辣,若是就此放任下去,來日豈不是就敢隨意奪人性命!”

“我便是心狠手辣也不敵解方自甘墮落,暗修邪術!”伏睢冷眼看向中年男人,“邪修者,我輩修者,得而誅之,天經地義!”

“我不過只是廢了他的靈骨,已是手下留情,我勸你,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去你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中年男人簡直想吐血,他憤怒的指著伏睢大罵,“臭丫頭!我解家世代清白豈容你隨意汙衊攀咬!”

“更有甚者,不管如何你既已廢了他的靈骨,又如何再取他的手臂?我看你分明就是本性殘暴,以此為藉口滿足自己不可見人的陰司苟且!”

說罷他看向厲無咎,義憤填膺,“厲隊長,你自詡正義之師,要為玄門樹立起新的規矩,今日難道就要放任此等妖孽行兇造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