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軍民也習以為常,反而是張邁對此頗感詫異。

眾人各自散去後,楊易先來找郭洛,憤憤道:“今日滿帳都是老傢伙!雖然大多數人沒說話,但一顆心早都和我家那老頭子站在一起了!我被老頭子壓住時,你怎麼也不幫我一聲?只有我和邁哥在那裡言語,顯得咱們勢單力薄!”

郭洛也不說話,轉身就走,楊易拉住了他:“你今天好歹給我說清楚了!”郭洛遲疑了一下,才道:“你怪我有什麼用?是邁哥自己信心未全足,決心未大定。他自信若十足、心意若決絕時,咱們扭轉乾坤也只在反掌之間。”

“好!”楊易道:“那我找他去!”舍了郭洛來尋張邁,見他被幾個少年圍著正打聽帳議之事,張邁簡略說了,郭汴楊涿氣得哇哇大叫:“什麼!要投降?我們不幹!”

見到楊易來,楊涿大叫:“哥!你來了!我們不投降!你告訴老爹我們絕不投降!最多和回紇人把命拼了就是,為什麼要向他們進貢!不幹!不幹!”

“散去散去!我和邁哥有話說!”不管少年們的不滿,楊易將他們全趕跑了,才對張邁冷哼一聲:“邁哥,你看!怎麼樣!我說留著那使者會有麻煩的吧!當時要按我說一刀殺了,哪裡還有眼下的麻煩!”

“你又來了!”張邁一邊和楊易走到無人處,一邊說:“今天的麻煩,我可不覺得依你的主張就能把問題解決。”

楊易哼道:“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我老爹定然派人把那兩個鳥使者護住了,輕易下不得手了!看帳中那些老傢伙的神色都有畏縮之意,回去和里民部屬說時言語定不是向著我們的,唯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

楊易附耳過來:“我這就讓阿汴阿涿他們去折河草,折上個千來根,今晚我督著他們兵分兩路,伏在暗處,若你門前河草多過我老頭子門前的,咱們就不理會,若你門前的河草少了,我就讓阿涿去把老頭子門前的河草偷走,偷走一根,就讓阿汴在你門前放上一根,偷走一把,就讓阿汴在你門前放上一把,這樣就能確保我們立於不敗之地我這條計謀妙吧?咦!你幹嘛這副表情?”

張邁拿眼角睨他:“你肚子裡的餿主意可還真多!”

楊易反過來瞪著他:“怎麼,你又不肯做?”

“廢話!這種事情怎麼能做!再說我也不覺得能成功你當你爹和郭老、劉岸他們都是傻子啊!”

“那按你說怎麼辦?”

張邁想了想,說:“咱們去拉票。”

楊易一奇:“拉票?”

“嗯,郭老已經定下了規矩,要由合族成年男子自決去向,這也是正道,他行正道,咱們就以正法來應。我們這就一戶戶地去勸說,對他們曉以利害,讓他們心甘情願地把河草投給我,這就叫拉票。”

說到這裡張邁忍不住臉露微笑,他可沒想到在這裡會有機會用上這一招。

楊易也覺得張邁這招有點稀奇古怪,道:“邁哥,那可有一千多人啊,一個個去勸說,哪裡勸說得完?都還剩下不到半天的功夫。”

“咱們分頭行事,盡力而為!”

楊易琢磨了一下,又來找郭洛,把張邁的想法說了,郭洛也是愕了一下:“拉票?”

以前安西唐軍在一些事情上也出現過分歧,郭洛也經歷過合族共議以決去向的大事,但都是分歧雙方表明自己的觀點之後就由合族軍民自己思索決定,可沒有再主動去勸說、“拉票”的。且安西唐軍民風質樸,族中領袖偏文的有君子之風,偏武的有豪傑氣概,拉票這種事情對君子來說失了矜持,對豪傑來說又流於瑣碎,所以這兩種人都從來沒想到要這樣幹過。

郭洛沉吟了片刻,嘆道:“邁哥的招數總叫人意外,不過這次他不肯與回紇議和乃是料敵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