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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戶人家負責盯緊一人,同時定期給他們做工作,進入軍部的則由將官安排,在將士的手底下幹些雜貨,和胡人捉到俘虜後只是當奴隸來使喚不同,唐軍對待這些俘虜除了驅遣之外還進行思想教育,並組織婦女教那些不會說漢話的人講漢語,經過一定時間的觀察,若戶主覺得這些俘虜確實有加入唐軍的誠意,又已經能說基本的日常漢語,就可以有責任地推薦其加入“待考”。
待考唐民是已經經過一段時間考察的投誠俘虜,或者是自願歸附的西域民眾,可以享有唐律所規定的自由,但在戰爭期間仍然要編伍連坐,伙食比“方歸”也有了提高,戰時可以作為衝鋒隊或後勤軍士。成為待考唐民者經過一段時間未犯紀律,且用漢語溝通已無問題,便可由所屬裡的里老、所屬營的校尉推薦,申請入華。
入華之後,大家便是自己人了,或安排入民部幫手後勤工作,或經過訓練進入軍部成為戰士,郭師道和楊定國日常最繁重的工作就是對這些人進行訓練。
西域地方“強者為尊長、弱者為役屬”的觀念十分普遍,打仗打敗了被俘虜,自然而然就得做戰勝方的奴隸,身體性命都屬於戰勝者所有,至於受盡辱罵鞭打那更是常有的事情。那四百七十一人剛剛被俘時早就做好了當奴隸的心理準備,及發現唐軍有這樣一項政策,許多人便都有了幹活和學習的積極性,不過因日子尚淺,四百多人尚無一個具有投河草的資格。
這日郭汾正教家裡的那個改名叫郭魯哥的“方歸唐民”說漢話,卻見堂哥郭太行匆匆跑進帳來,郭太行使了個眼色,郭汾對郭魯哥道:“魯哥,你到馬棚裡看看去。”
郭魯哥出去後,郭汾道:“太行哥哥,魯哥能聽懂我們的話了,人也老實,我看過幾天就推薦他成為待考,我願給他作保。”
“待考?太快了吧,再說。”郭太行隨便應付了郭汾一句,卻湊到郭師道身邊來,道:“叔,出事了。”
“嗯?麥糧有變?還是羊馬有疾?”郭師道十分警惕,因郭太行分管倉曹,他便考慮到糧食方面的事情上來。
“不,不是,是張特使,他……”
“張特使怎麼了?”不但郭師道問,郭汾在一邊聽說和張邁有關也豎起了耳朵。
“他竟然逐家逐戶地去遊說,要大家投他河草……這,這不是亂套了嗎?”
郭師道一怔,他雖然深沉多謀,但會議散了以後也就安心在家等候訊息,只待明天看結果而已,可沒想到張邁會去拉票。
“叔,這事你得管管啊,再這麼下去,咱們的軍心民心都要亂了。”
郭師道還沒搭腔,郭汾先插了一句:“太行哥哥,張特使怎麼亂咱們的軍心民心了?”
郭太行道:“今天聚會散了以後,大家離開這裡不久,他就忽然跑到豹韜營第二隊第一火的軍帳裡頭,找那些將士說話。”
“他說什麼了?”
“這……大體上就是說回紇人這次來和我們議和是有陰謀,我們要是和他們議和,一定沒好結果,要大夥兒支援他,把河草投給他。他口才便捷,咱們的軍士又多是質樸的漢子,哪裡經得住他說?都是整火整火地被他說得很激動,跟著他又跑到隔壁的軍帳去了,仍然是那套話。他不但自己一個個軍帳地去說,又讓那些聽了他話的軍士到別處去說。如今外頭已有十幾個軍帳都鬨鬧起來了,他每到一個軍帳說話,外頭都圍了一圈的人,現在是說沒幾句,就有人叫好鼓掌……”
忽聽帳外隱隱傳來叫好之聲,郭太行憤憤道:“聽!叔,你聽!他都,那方向,應該是飛熊營的軍帳了,他居然跑到飛熊營去說了!”
郭汾用耳朵貼著帳布,一雙眼睛裡都是好奇。
“胡鬧啊胡鬧!”郭太行叫道:“他是特使,是欽差,有監軍之權,進出軍營也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