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阿西爾卻不明白這一些。他是如此相信瓦爾丹他心目中的那個瓦爾丹!他也如此虔誠地相信天方教的仁善,相信天方教典籍所記載的,穆聖所說過的正義凜然的話。

從這個意義上講,阿西爾實在是一個“真正”的天方教徒,可惜像他這樣的人永遠都是鳳毛麟角,而且永遠都無法在行動上代表整個天方教。

瓦爾丹的怒火沒法讓阿西爾改變主意,時間一刻刻地過去,阿西爾的一雙眼睛還充滿了對瓦爾丹的信任這個王子相信瓦爾丹會在最後的關頭改變主意。

瓦爾丹一掃八千聖戰者,許多人的眼光中都已經露出了疑慮那是對他瓦爾丹權威性的懷疑!

這些目光彷彿火一樣,讓瓦爾丹覺得自己被灼到了!

什麼都可以發生,但聖戰者對自己的絕對崇拜與絕對服從是不能改變!無論誰都不可以!

但是,這一刻,當阿西爾不遵從他的命令,說服也無法繼續進行屠殺只能靠命令,天底下沒有多少教理會支援屠殺。

這個虔誠但是愚蠢的阿西爾啊,儘管是一員難得的將才,但在這一刻卻不得不有所取捨。

瓦爾丹忽然露出了冷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你也是唐寇埋伏在我們中間的奸細!”

“什麼!”阿西爾驚疑地仰望著瓦爾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說。

“講經人!”馬呼蒙等幾個阿西爾的親信衝了出來,要幫阿西爾分辯,卻被歐馬爾喝退。

八千聖戰者也疑惑地看著阿西爾與瓦爾丹,說這位全庫巴最虔誠的汗血王子是唐寇的奸細,那可真是叫人匪夷所思了。

歐馬爾卻已經會意,這當口必須給阿西爾安個罪名好穩定軍心,他指著阿西爾道:“哼,講經人,我早就在懷疑這個傢伙了!但他平時偽裝得太好了,要不是如今我們的大業即將成功,他氣急敗壞地跳出來為卡菲爾張目,阻止我們的行動,我也還真不敢相信他真的是奸細!”

“你不要血口噴人!講經人,你不要聽他胡說!”阿西爾怒道。他到現在還是不敢反抗瓦爾丹。

“我穴口噴人?那我問你,這批唐寇之所以能夠越過訛跡罕,是因為哄騙了我們,讓我們為他們擋住訛跡罕的守備,他們才能順利進入疏勒而當初這批唐寇又是誰引到庫巴來的?”

阿西爾打了個寒顫,卻不能不回答:“是……是我……但我只是湊巧遇到了他們。”

“湊巧麼!”歐馬爾又問:“那現在唐寇首領張邁坐的那匹汗血寶馬,又是誰送的?”

“這……是……是我……但,但是”

歐馬爾不等他說完,又問:“那一夜你偷襲唐寇軍營,你分明已經衝到了張邁的身邊,為何卻不殺他?這件事情,你以為沒有人看到嗎?”

“不,不是的,我不是沒有殺他,我,我是殺不了他!”

“真是這樣麼?那我再問你……”歐馬爾指著馬呼蒙:“這個人那天晚上明明被唐寇俘虜了,為什麼現在卻在這裡?”

“他……馬呼蒙是逃回來的。”

“逃回來的?那麼多被俘虜的人,一個都沒逃回來,就只有他逃了回來?不但逃回來了,而且還毫髮無損!甚至連他在偷襲唐寇軍營時受的傷都治好了,你告訴我是為什麼!”

阿西爾渾身顫抖,道:“馬呼蒙毫髮無損,那是因為唐軍一直很善待他……”

“唐軍?你還叫他們唐軍!哈哈!”歐馬爾大聲道:“那你告訴我,你口中的唐軍為什麼要善待他!嗯,你說不出來是不是?我來幫你說,唐寇首腦人物鄭渭,和你乃是小時候的朋友,對麼?”

“是……但……但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絡了,我也絕不會因為他而背叛聖教的”

“是麼!”歐馬爾道:“馬呼蒙在疏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