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烈焰在此噴發,飛石、火炮與水槍同時發作,這一次水槍沒有淋灑之後再點火,由於戰場上火苗處處,所以水槍一噴出就變成了可怕的火舌。

“是假的,是假的,是假的!”霍蘭結結巴巴地高呼著,這呼聲慢慢地抵消掉了回紇人與契丹人心裡的恐懼,但是它要真正發揮作用還需要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頭,唐軍正在擴大他們的優勢,車陣在空間上守住了最南端的陣腳,而野戰騎兵們在在時間上在爭取區域性的勝利。

“只是一句謊言!”耶律察割對耶律阮說:“如果是真的話,都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他說了這句話之後推出的結論不是畏懼和退縮,而是:“給我衝上去!不管傷亡有多慘重,給我衝上去!我要在張邁回來之前結束這場戰爭!”

霍蘭也不甘人後,他的黑衣騎士也衝到了車陣的數百步外,契丹與回紇兩大精銳的聯手催發之下胡人的軍隊又一次爆發出不畏死亡的勇氣來,正好這時車陣前的火焰也開始熄滅,慢慢習慣了濃煙與火星的戰馬在後方的擠壓與催逼之下終於衝了過來。這一次除了衝陣的敢死騎兵之外還有數千騎射兵包括回紇人的三千多騎射以及契丹人的一千多騎射!他們跟在衝陣的敢死騎兵之後馬上射箭,雖然仍被唐軍的弓弩壓在下風,卻也稍微地抵消掉了唐軍遠端射擊的優勢!

一直處在車陣附近的幾支唐軍野戰騎兵面臨著空前的壓力,慕容春華覺得自己也快支援不住了一般,但是在這個時候,他想退入車陣也不行了。

這個時候,所以接近車陣的人都會被無差別地擊殺車陣內的唐軍在激烈的戰鬥中已經完全不可能去顧及敵我,一個不小心就會讓敵人尋到空隙,一個小小的崩潰就有可能導致整個堤防的決潰!

當然,也還有幸運的情況,因為回紇與契丹採用的是集中戰略,用最強大的兵力集中車陣的弱點尤其是丁浩所在的那一幾輛歪倒的戰車,在某些段落則處於無兵問津的冷僻,但唐軍在這裡也不敢完全抽調光兵力這就是防守方比攻擊方被動之處。如果有在野戰中受不了的騎兵能夠幸運地逃到這裡,那麼他們就可能會被接入陣內,然而這個機率太低了。

這百中無一的機會田瀚得到了,這個少年在混亂中失陷,卻被軍流衝擊到了這附近,戰馬都累得筋疲力盡而摔倒,他還在狠命地亂砍,卻發現周圍沒人了。

“喂,快上來!”

田瀚愕然地抬頭,發現自己已經靠在鐵皮車廂上,上面一個唐軍將士對他伸出了手:“趁著現在沒胡虜,快上來!”

實在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竟然被衝到了這裡,田瀚有些茫然地伸出了長矛,上頭兩個士兵合力將他拉了上去,有人遞給了他一壺水說:“快點喝,很快就可能會有新的戰鬥了!孃的,這些胡虜!怎麼不朝這邊來!”

在這個亂糟糟的黃昏,沒人認得田瀚是誰,他喝了幾口水腦袋漸漸清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必須去彙報一些事情,趕緊向陣中央衝去。

“郭將軍!”

跑到了中央摺疊臺下,田瀚叫道。

“啊!你是……”郭威問道,看著這個滿臉血汙的小將。

“我是田瀚!”田瀚眼睛裡已經沒有淚水了,在這場戰爭中他的淚早已流光,現在能流的只是血而已。

“我哥哥他……已經……”田瀚忍住了,叫道:“不過,楊信楊校尉,他還活著!”

“啊!”郭威一驚,問道:“在哪裡?”

楊信的銀槍已經很久沒閃現它的光芒了,所有人都很是擔心,他也許已經沒了體力,但這杆銀槍現在對唐軍來說已意味著某種信仰,某種可以激發戰力與士氣的信仰。

“他在哪裡!”

旁邊又有一個人叫道,是徐從適。

“大概……”田瀚指著東北偏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