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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阿米道:“陛下,其實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和這支唐軍講和?畢竟,在和薩圖克聯合之前,我們與這一支唐軍之間並沒有舊怨。而這次的事情,其實是可以用‘誤會’來解釋的。仔細想想的話,我們之前都還未曾和他們有過直接接觸呢。”
“可是這支唐軍,是可以信任的麼?”
“這個……不接觸的話,怎麼知道呢。”
八剌沙袞。
“大汗回來了!”
金帳之外響起了一個十四五歲少女的歡呼。
“父汗!”
但那隻大手只是摸了摸少女的頭頂,隨即大邁步走進那座以黃金做頂的巨大黃明綢帳之中。
少女走到母親的身邊,低聲問道:“母后,父汗怎麼了?他不開心嗎?”
在過去的幾個月裡,阿爾斯蘭趁著土倫離開巢穴,忽然宣佈沒收了他在伊麗河中游乃至上游的所有領地,進一步鞏固了碎葉、伊麗兩河流域的統治權,甚至將勢力延伸到了天山北麓,阿爾斯蘭的騎兵前鋒甚至跑到了輪臺(今烏魯木齊)附近,直到毗伽可汗的騎兵迎來才退回。雙方在天山之下折箭盟誓,發願互不侵犯,自此,阿爾斯在東北方向暫時便無後顧之憂,可以集中力量來解決在南方和西面圖謀不軌的兩個弟弟了。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當他才回到伊麗河谷,就聽到了土倫的噩耗,而等他回到熱海,諸胡聯軍大敗於疏勒的訊息也陸續傳來!
阿爾斯蘭不顧全軍將士疲倦,就想直接前往怛羅斯,收取這一塊暫時失主的領地,但還沒趕到滅爾基,就聽說薩圖克已經回到了怛羅斯,同時唐軍攻克訛跡罕的訊息也傳到了!
雖然死了一頭野豬,傷了一頭貪狼,但伴隨著兩頭野獸的傷亡而崛起的,卻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敵人!那究竟是一頭下山的猛虎,還是一條初醒的睡龍?
據探子來報,這支唐軍已經調集了極大的兵力,西出葛羅嶺山口,除了攻克訛跡罕之外,也佔據了亦黑,其接下來的走向也委實令人驚疑。
自繼位以來,阿爾斯蘭的目標就是先掃平族內的種種障礙,統一嶺西回紇,然後再用兵河中攫取財富這是支配了他將盡二十年的思維慣勢。但現在卻崛起了一個有可能改變自己這種思維慣勢的勢力。
大唐?
想起那個可怕的龐然巨物,所有來自漠北的遊牧民族都忍不住心裡發抖!
龍之民族與狼之民族,數千年來一直就互為天敵,也互為宿敵!
只是,狼之民族已經換了一撥又一撥,而龍之民族卻自古至今屹立不倒!
朝代換了,但華夏的基石卻是越壘越高!
“大唐?張邁?”
阿爾斯蘭想起了薩圖克派人傳給自己的兩句話,當時阿爾斯蘭看到這兩句話時,只當那是一個笑話,但現在這兩句話卻重新在他的腦海之中冒了出來,而且不再是笑話,而變得就像預言“我們在哪裡,哪裡就是華夏!”
“我們在哪裡,哪裡就是大唐!”
第一五九章 這邊的家
六月的寧遠城,顯得很悶熱。內陸地區缺乏海風的滋潤,空氣乾燥,白天日照時間很長,雖然適合葡萄生長,卻不適合人類活動。
不過,這天氣下卻正是寧遠商業最活躍的時間。因為在這個時候,即便是在海拔數千米的高原上,山路也大多開了。
往年在這個時候,寧遠(原訛跡罕)的商人早已出發,先向東,然後折而南下,走蔥嶺山路,迂迴前往拔特山地區,然後進入到河中或者印度做買賣。
今年商人們卻多了一種選擇,由於統一在一個政權底下,東面的商路敞開了,數日之前,官方宣佈葛羅嶺山口將有限地向民間開放,只要到官署處領取一張過關令牌,就能透過葛羅嶺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