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了許多!

馮道心中雖惱,不過他這些年看透了帝王興滅,比這個更加荒唐的事也經歷過,因此並無憤然,他的意思也要趕緊去稟明李從珂,但他也不著急,知韓昭胤劉延朗既然攔住自己,那就是不想自己去說,他並不打算人無論是韓、劉二人,還是劉延皓,或者劉皇后。

這時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如此大事,終究難以久瞞,早一日稟報,陛下雖然怒火大盛,不過沖著掌兵之人去去,若是遲延下去,只怕到時候承受陛下怒火的,就前線,連我們都中掌管軍政的都要遭池魚之殃了。”

只輕輕一點撥,韓昭胤劉延朗便都臉色大變。

馮道卻捶了捶腰,道:“老夫這就回去擬奏章,待得明日早朝,便向陛下奏明。”說著便回。

路上他的門生忍不住道:“師相!兵事急如火!您又是能進宮面聖的,為何卻還要等到明日?”

馮道既不回答,也無反應。

他的門人卻哪裡知道,馮道這邊一走,韓昭胤劉延朗馬上轉身入宮馮道的話已經挑得清楚了:這件事情終究瞞不住,劉延皓雖然有劉皇后做靠山,但李從珂可不是不愛江山愛美人的皇帝,幫他隱瞞的代價卻可能是跟著陪葬!

且馮道主政,事情一發他干係不大,韓劉兩人掌管的可是樞密院,一出事第一個問責的就是他們!因此雖然害怕李從珂怒火,兩人還是趕緊轉身入宮去了!

馮道回到府內之後,也不換便衣,就坐在大廳等著,沒多久便有宮中太監火急火燎地一路跑來,急召他入宮議事,且要馮道無論在做什麼,聞旨即行,遲到者斬!馮道問道:“公公,什麼事陛下這麼著急?”

“我們哪裡知道,”那個太監雙腿發軟,道:“但自陛下登基以來,從未見過龍顏如此盛怒!相爺,你應該也聽說,平日陛下最愛吳越進獻的那對唐三彩,以陛下這等馬上萬歲爺,竟然也常自己拂拭,但今天我進去的時候,卻見那對唐三彩已經碎在地上成幾十塊了,陛下的雷霆之怒可想而知……相爺,別說了,快動身吧,若去的遲了,奴婢的這條賤命只怕就要保不住了。”

馮道點頭答應,又上了轎子,臨上轎前忽然朝西北望了一眼,以別人聽不清楚的聲音呢喃道:“中原兵力雖然漸漸恢復,人力又富,英才又眾,但風氣如此**,斜陽之光如何能與中天之日爭輝!”搖了搖頭,坐進轎中。

第一四四章 議親

李從珂在洛陽宮中雷霆震怒,但他的壞運氣並未到此結束。儘管在總體實力上他壓過了石敬瑭,但後唐王朝內部破綻多多,只要有一處出現漏洞,便有可能造成難測之禍。尤其幽州作為東北屏障,一旦喪失,整個河北就門戶大開!而更麻煩的是幽州軍方一失,整個河北未必能找到一支足以阻截石敬瑭的強大兵力!

劉皇后躲在後宮不敢出來,李從珂已經準備下旨取劉延皓性命,樞密直學士李專美道:“陛下,當前之勢,宜先定大事!”

“大事?”

另外一個樞密院直學士薛文遇也道:“石逆既襲幽燕,必不會止於幽燕,幽州一失,河北就失去了屏障,需得嚴防才是。至於懲治劉延皓,大可等拿他回來之後再行審議。”

李從珂微一沉吟,哼了一聲,下令近衛去拿劉延皓回宮問罪,責韓昭胤劉延朗二人用人無方,暫時剝奪其樞密院權力,虛了樞密院正副樞密使,而改由李專美、薛文遇二人參議軍機。馮道一聽,就知道李從珂要親抓樞密院了。

李專美與薛文遇雖未升官,但直接隸屬李從珂,自然實際權力大增。

李從珂坐鎮洛陽,調兵遣將,就要親征,文臣們又急忙苦勸,以為石敬瑭趙德鈞雖然兇悍,但畢竟只是手足之患,御駕如果妄動,天下人卻都要驚心,不利於天下的穩定。但武將則認為應該急速進兵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