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隴八大寺聯絡的關鍵人物之一,當初反對元帥東征,跳的最高的就是他!此人耳目極廣,他早不來,晚不來,卻偏偏選在這個時候來,多半是知道我們都在這裡,既然如此,不如就坦誠與他相見。”

奈佈道:“不錯,反正我們幾個聚在一起,也不是不見的光!”

片刻後一箇中年和尚緩步入內,見到了院內諸人竟絲毫不感詫異,合十見禮,石奈氏道:“大和尚,現在已經戒嚴,你一個出家人,居然還能若無其事地從天寧寺到這裡來,本事倒也不小。”

維摩微微一笑,說:“女菩薩是在家人,也能在涼州城內來去自如,貧僧是出家人,要出來走訪走訪朋友自也不難。”

鄭濟笑道:“朋友,是說我麼?”

維摩道:“難道鄭公子竟然不肯認貧僧這個朋友?”

鄭濟笑道:“認,當然認,不過你別在我面前自稱貧僧了,若連你都貧,我鄭家也就只能算破落戶了。”

維摩微微一笑,道:“鄭家院落之內,誰敢言富?我們乃是出家人,錢財乃是身外之物,這些年託張元帥的洪福,安隴境內的施主們安居樂業,因此我佛門也就多了一些香油錢。如今契丹兵逼城外,我佛門有心助力以攘外患,無奈無力,只好出錢,如今河西八大寺願將過去三年的香油錢盡數捐出,以補軍資,只是無由上達天聽,只好來和鄭公子商量商量。”

此言一出,鄭萬達等無不大感詫異,因為維摩所代表的八大寺近兩年對天策政權的施政頗多牴觸,張邁東征之後,留守的臣將也是將他們列為重點看守的物件,哪裡想到他們忽然會態度大變?

維摩又道:“除此之外,我八大寺門下耳目頗廣,又有一些外族宵小之輩,因為我們所持政見與張元帥不同,所以竟然派出奸細來與我們接觸,這些人有一些現在還留在城內,大敵當前,此等奸邪若繼續容他們留在城內只怕也會成為禍患,貧僧願助官家將這些人尋出,只是需要鄭公子代為傳達。”

眾人更是大奇,鄭濟看著維摩,道:“事不尋常,多有妖異,大和尚莫怪鄭濟多心,實在是大和尚立場轉變得太快,叫鄭某難以相信。”

維摩一敲自己的光頭,道:“這又有什麼不尋常的?貧僧所行,皆是常理。”

石奈氏道:“大和尚行的是哪一條常理?說來讓小婦人學學。”

維摩道:“石夫人怎麼糊塗了?當初我們意見與元帥相左,不願意元帥繼續用兵者,怕的乃是生靈塗炭。而今契丹殺到了家門口,若不齊心反擊,只怕我八大寺弟子,也難以倖免了。”

石奈氏笑道:“外族不是派了人與大和尚接觸麼?如今涼州危亡,大和尚何不順水推舟,將涼州城獻了,那時非但能夠倖免,說不定還能弄個國師之類的當當。豈不快活?”

維摩哈哈一笑,隨即笑容轉冷,道:“涼州危則有危,亡則言之過早。姑臧之焚,今日之戰,已可見元帥早有準備,此危必可化解,亡者必是契丹!且我們在張元帥治下,尚有膽量與張元帥在道理上見個左右,若是換了契丹來統治安隴,那時候我們就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了,何談快活?就真做了契丹的國師,也不見得強似今日!”

石奈氏一聽笑道:“大和

第一九零章 堅城 (2)

尚,你一個出家人,竟然在婦道人家面前說粗口,這是什麼佛理?”

維摩道:“華夏之國,才有真佛理,若是入了夷狄,佛理怕就連屁也不如了。”

鄭濟聽到這裡,含笑道:“大師果然是妙悟佛理,元帥如今雖然不在,但我想夫人和楊國老,一定很有興趣能夠聆聽大師講經的。”

鄭萬達大笑道:“所謂眾志成城!如今連方外佛門都與我們同志對敵了,此城必堅,契丹縱強,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