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於狂無語,舉杯飲盡。

“曖!驪王爺真正該謝的是班姑娘呀!若不是她妙手回春,只怕王爺早就命喪的隍了。”樊子天笑說。

万俟傲輕拭嘴角,談談地說:

“班姑娘有孕在身,還為了巧兒四處奔波、多所勞累,本玉銘感在心。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她封了巧兒的穴,讓本王誤以為巧兒已死,本王也就不會服毒自盡,樊兄以為然否!”

他輕輕瞄了眼臉色不悅的鬱於狂,繼續說:“無論如何,班姑娘於本王夫婦有恩是事實,這點本王還是承認的。”

鬱幹狂對他的感激與否全然不放在心上,退自問樊子天,“女人國交給易夢儀,你不在乎?”他當然樂見班襲讓出女人國執掌權,但是如此一來,卻拆散了樊子天與易夢儀,這樣好嗎?

他們三個都望著樊子天,他們深愛的女人都來自女人國,島上的興亡存廢,似乎也成為這幾個男人的責任了。

樊子天聳聳肩,“她一直努力追本溯源,從沒放棄找她孃親之所出;如今讓她找到女人國了,要她放棄是不可能的,那我就只好等羅,說不準那天她就會想離開。

幸好她們的習俗只說男人不能踏上女人國的島上,並未限制我留在岸邊的船上,我們說好了,她天一黑便回船上,不然我會不顧一切地上岸擄人。“他露齒笑說:我為了心愛的女人可以犧牲這麼多,這痴情猶勝過你們三個吧!”

万俟傲回了個白眼,懶得搭理。

“謝謝!”鬱於狂衷心言謝。這樣班襲才會毫無掛礙地隨他遠走。

杜御莆自己斟滿空杯,有意無意地說:“鬱干將軍接著有何打算?”

鬱於狂淡淡糾正,“離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不再是鬱於‘將軍’了。”

“聖上對契丹質子不告而別有些不悅,請本相動手調查……”

鬱於狂冷冷望著杜御莆,“契丹人不守中原法。那套宗主國的自以為是,鬱幹狂不屑服之。”

劍拔弩張之際,万俟傲挺身說:“明日本王就上奏說服聖上大赦。”

杜御莆爾雅一笑,“聖上也不是執意非得制箍二王子為質子,主要還是為了維持邊境和諧啊!”

鬱於狂心念稍轉,便猜到杜御莆的意思了,“杜相爺最近也為奚族叛亂憂心不已,是嗎?”

杜御莆讚賞點頭。

万俟傲見部於狂有意相助,遂提醒:

“契丹與奚族鄰近。關係雖時有好壞,但總是同為異族;今日鬱於兄若願意相助,相爺是否能許下承諾、還他自由?”

“那是自然。”就算鬱於狂沒有出兵相助,衝著紗凌與班姑娘的交情,他也會努力說服聖上還他自由,事實上太子殿下已經同意即位後便廢除契丹質子令。

“這真是太好了。”樊子天擊掌說,“趁著大夥兒都在,何不就雙方兵力部屬、戰鬥方法做一詳細研討?”

杜御莆點頭,隨即由懷裡拿出兵力部署圖攤放在桌上——

鬱於狂只瞄了眼便說:“白狼河與松嶺山想必折損不少漢家軍隊吧!”

“二王子果然是大漠雄鷹,好眼力!”杜御莆坦承,“實不相瞞,兩軍在這裡已經對峙許久了。”

樊子天看到鬱幹狂閉眼沉思,著急地問:“你有沒有辦法攻破這裡!”

“糧草與天候對契丹軍隊不成問題。”鬱幹狂許下承諾。“至於杜相爺所言……君子一言——”

杜御莆接語:“駟馬難追!”

“好!有杜相爺這句話,我即刻返回契丹整軍。”

“多謝二王子鼎力相助。”

樊子天跟著站起來,“你們不在中原多待幾天嗎?”夢儀視班襲為神人,知道她要回契丹一定會很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