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他講完了,電話掛掉後,他大概是在考慮什麼,房間裡陷入長久的寂靜,她繃著的神經慢慢放鬆,不禁睡著了。

迷得朦朦朧朧,身後的床鋪動了動,她被從背後環抱過來的雙臂擁進懷裡,緊接著溫熱的氣息吹在耳際,磁性的嗓音輕聲喚她,“若若……”

她此刻困得要命,於是胡亂答應著,“唔……”

他低聲嘆息著,吻了吻她睡得迷糊的臉頰,“我明天一早必須出差一趟,接下來一段日子也會很忙。你在家要乖乖的,不要亂跑,等我空下來再陪你。”

“嗯……”她舔舔唇嘟噥著,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想繼續睡。

他將她扣在懷裡,下巴靠在她的頸部,灼熱的手指隔著睡衣沿著柔軟的曲線來回遊-走,望著她沉睡中的側臉,慢慢不再有所動靜,閉上眼睛一起睡過去。東!方 。

隔日,昨天消失的下人如期出現在莊園內,她懶洋洋地下樓吃完早餐,看看時間比平常起得要早,隨口問,“他呢?”

“簡先生一早出去了,他給您留了這個。”女傭遞上來一張紙條。

她展開來一看是一長串數字,好象是手機號碼,不用說一定是他的手機號碼,依稀間,好象昨晚睡著的時候他跟她說過什麼,想了半天才慢慢拼湊出一些字句。他說他今天要出差,還說什麼以後會很忙之類的。

另一名女傭突然從客廳走過來,“有您的電話。”

“我的?”她疑惑地指著自己,再一想除了他,還能有誰找她,反正從前晚酒會上她就看出來了,他在有意圖地不讓她與外界接觸,尤其是過去她身邊的人。

事後細心追尋的話,其實那天那個周總是他故意支給溫賢寧的,目的是為了阻止溫賢寧過來和她有交談。

還有,電視也是,她不相信這麼大的莊園,他的手下人會忘了交電視費。當然還有報紙,她要求過好幾次,想要每天一早看到早報,多瞭解外界一些東西,可這些女傭嘴上答應,過了這麼多天,連個報紙的影子都沒有。不用說,不是下人們不去辦,而是下人們把提議轉到他那裡,沒有透過而已。

真是夠惡劣的!還說什麼相交三年的情侶,未婚夫妻。如果是情侶,他為什麼不讓她恢復記憶?如果是情侶,她恢復記憶想起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便不會對他再有排斥,這樣不是更好嗎?可是如今,他所做的事完全與這個常理相反。

這樣只能證明一點,他有事瞞她,故意不讓她恢復記憶。

沉著臉慢慢吞吞過去接電話,“喂”了一聲便不想再開口,只聽他溫和的嗓音在說,“若若,我要登機了,你在家裡乖乖的,有需要跟下人們說,想吃什麼他們也會給你做。”

又是這種哄小孩的語氣,她冷冷地哼著,“我需要自由,你給得起嗎?”然後不等他再說話,氣沖沖地直接掛掉。

對,她不否認在物質方面他對她很好,完全是有求必應,並且還花大半天的時間親手做蛋糕,給她過生日。

可是她要的不是這些,她要知道自己是誰,她想知道自己在這個社會上究竟是做什麼的,她不相信自己以前是個只懂得靠他養活的米蟲,她肯定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或許渺小,或許微不足道,但總歸在這個社會上也有自己的位置。可是,他憑什麼去剝奪這些?

氣憤難平,她握緊拳頭立在電話旁,這時候電話鈴又響起來了,女傭搶先一步過來接聽,在看到她殺人般的眼神後,怯怯地說,“簡先生交待過,所有電話必須我們確認對方身份後再給您聽。”

“既然這樣,那麼我一會兒要散步,也要事先經過你確認嗎?”她原本就火大得要命,這句猶如火上澆油,其實也知道女傭只不過是聽命行事,罪魁禍首是簡君易那個暴君,可是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