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麼多年柳知州對她頗為憐惜,她自己也生下了兒子,在後宅中說一不二,這才平了這心中的不甘,也因為她生性良善,從未苛責柳臻姐弟,甚至她願意和柳臻好好相處,可惜他們是姐弟,原配嫡子承襲家業,她怎麼都邁不過心裡這個坎兒。

柳臻的婚事她有私心,可是如今卻是騎虎難下了。

莫大娘子也有些急,倘若朝廷那裡對二郎不滿,這簡直就是欺君之罪,好事變壞事,這可如何是好?

“快去請郎君過來。”

“是,娘子。”

莫家郎君來了之後也傻眼了,想了想問“妹夫如今是否上了奏本?”

“明日出發。”

“如此只能實話實說。”

“那我怎麼辦?”柳娘子當即失態,若是這般同夫君說,自己如何在柳府自處。

“你有明兒和強兒,地位穩穩的,多陪陪小心就是。”能讓女兒做填房的人家也就不必期待這位大哥有怎麼好的擔當了。

“大哥,話不能這麼說,我本就艱難,雖有明兒和強兒,可是不是還有璉兒?那才是原配嫡子,倘若我有一二不妥,明兒和強兒怎麼辦?”柳娘子這會兒是真急了,因為她知道,她大哥絕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若是不說,倘若將奏本送上,豈非欺君之罪?到時候我們全家都落不得好,你覺得你能獨善其身?”莫大哥說的不中聽,但是也是實話。

柳娘子這會兒宛如從黃連水中出來的一樣,渾身上下都是苦澀。

“你回去,你攔著,你來說,這樣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妹夫與你這麼多年的夫妻情份總不會不顧。”莫大哥又放軟了話語。

柳娘子滿心不願意也得回去,結果接到一個晴天霹靂的訊息,柳知州有親人去京城,因此他已經將奏本送到了親戚手中,沒走驛站,而且親戚那邊急事趕路,因此這會兒恐怕早沒了蹤影,追都追不回來。

簡直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柳娘子這會兒真是欲哭無淚,也顧不得剛剛在孃家受的氣,連忙寫書信過去,想來想去,又同柳知州哭訴 。

“夫君,你的奏本太快了,我們都讓人矇蔽了。”柳娘子眼淚汪汪。

“怎麼回事?”柳知州茫然。

“我那孃家侄兒,往日裡看著也好,也沒有不良嗜好,我想著同臻兒年歲相當,大嫂又提,這才同夫君說的,沒想到今兒他們請我過去,卻說我那侄兒不上進,這、這……”柳娘子嗚嗚哭泣“這豈非是坑害了臻兒。”

柳知州卻沒有言語,坐在那裡沒吭聲,彷彿在發呆。

柳娘子用帕子擦眼淚,偷偷的看柳知州,更是心急如焚,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好半天,柳知州這才說“你的意思是說,你孃家侄兒不上進是麼?可有不良嗜好?”

“只是不上進而已,不良嗜好是萬萬沒有的,莫家的家風也不允許出浪蕩子。”柳娘子趕緊表白。

“如此,倒也沒什麼大礙。”

“啊?”柳娘子傻眼,發現柳知州完全沒有責怪的意思,真是想不明白,合著她白哭了?

“好了,此事你不必煩心,為夫自有論調。”

“……是。”柳娘子真是滿心的納悶兒。

柳知州又不傻,雖然因為不在京城,也因為見識有限猜不到女皇的意思,可是到底也是大家出身,也是當官的,當初娶莫家小娘子,那是因為原配已經去世,娶填房,自己的原配嫡女好好的怎麼能同莫家聯姻?

莫家兒郎對詩書並不很通,柳知州自然也是有感覺的,他為何答應,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柳臻私自進京趕考,這對小娘子來說委實不妥,稍微有點兒門第的人家定然不會另柳臻過門,上進的男子必然要娶賢妻,這樣一琢磨,倒不如應下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