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涵想了想,覺得簡兮楠說的有道理,雖然還是有點不放心,可是也只能先走了出去。

只是出了房門之後,他就站在了門口,沒有離去的打算。

見他如此,簡兮楠只是輕輕笑了笑,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默默地離去。

其實他知道胡靈兒這麼做,根本不是因為賭氣,只是在擔心夏亦涵誤入陷阱而已。

真正的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簡兮楠走了,夏亦涵在胡靈兒的門口徘徊了許久,眼看著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距離齊穆清說的時限也越來越近,夏亦涵好幾次都想抬手敲門,跟胡靈兒再好好地說一下,最終卻還是放棄了。

若是因為救了桑容而失去胡靈兒,他是絕對不願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可是,他也不想桑容因為自己而出事,這樣的話他就會對她心存愧疚,無法徹底將她撇開了。

眼看著子時已到,夏亦涵抿了抿嘴,終於抬起了手,敲了敲門道:“靈兒……”

“進來吧。”只是他才叫了一聲,裡面就傳出了胡靈兒的聲音:“你進來吧。”

夏亦涵心中一喜,連忙推門走了進去。

西郊破廟裡面,桑容抱著膝蓋靜靜地靠坐在牆邊,她髮絲凌亂,頭上身上沾滿了雞蛋豆腐的殘液,整個人狼狽不堪。

冷風一陣陣地從無門的破廟入口灌進,使得她瑟瑟發抖,可是身體再冷,也比不過心中的寒冷。

約定的時間馬上就到了,夏亦涵卻沒有出現。

“呵呵,看來夏亦涵是不準備來救你了。”隨著一道輕笑聲,青衫斗笠的濁出現在桑容的面前。

桑容頭都不抬,只是冷哼了一聲道:“時間還沒到呢。”

“那你就等到最後一刻吧。”濁也不在意,只是轉身看向了那殘破不堪,缺了胳膊的佛像,頓了頓繼續道:“不到黃河心不死,這就是桑容你的特點。”

聽到這裡,桑容忽然抬起頭來,直直地看著那道背影,微眯的眸中有著疑惑。

這麼看起來,這個背影好像有那麼一點的熟悉……

自那一日他主動找上她之後,她就一直在疑惑的,而且從這幾次的接觸來看,他不僅對自己,對夏亦涵,甚至是對齊宏清都有所熟悉。

之前只想著要鬥敗胡靈兒,都沒怎麼細想他的身份,可是聽著他剛剛的話,心中的疑惑更甚。

“你……到底是誰?”桑容那帶著疑問的聲音緩緩響起。

“呵呵……”濁又是輕輕一笑,並未回頭,雙眸依舊落在那殘破的佛像上面,不答反問道:“桑容,你現在有沒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呢?”

桑容沒有回答,卻聽得他繼續道:“其實作為凡人,人生有著起起落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你看就算這佛像,身為神明,身為人們的信仰。當人們相信他的時候,就為他建廟供奉,香火鼎盛,可是一旦被人們拋棄,遺忘的時候,他就什麼都不是了,其最終的結果唯有在這裡被風雨所腐蝕。”

聽著他的話,桑容的視線也轉向了那佛像上面。

其實他說的很有道理,她確實跟這個佛像一樣,已經被人徹徹底底地拋棄了。

母親拋棄了她,父親拋棄了她,師傅也拋棄了她……她的一生就是在被這個拋棄,那個拋棄中度過的。

但之前不管如何,她還有夏亦涵,有他陪著自己,安慰著自己,她就覺得自己的人生還有希望,有他,就足以。

可是現在……

怔怔地看了許久,而後冷笑道:“佛像是死的,無法左右自己的人生,可人卻是活的,難道也要像它一樣坐以待斃,聽天由命嗎?”

“當然是不可能的。”濁果斷地否定,稍稍頓了頓繼續道:“所以我又回來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