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這可就由不得阿離說不要了,你爹現在啊……”小白看著阿離著急到差不多完全貼到了硃砂身上去的模樣,笑意更濃了。

然,他的話還未說話,便被他們身後匆匆而來的腳步聲及伴隨著腳步聲一同傳來的阿寶的吠叫聲打斷。

硃砂正抬手將晾曬在廚房門窗前屋簷下的小衣裳取下,聽到這吵鬧的聲音,並未急著轉身去瞧究竟發生了何事,而是將衣杆上的小衣裳全都取下了搭在臂彎裡後,這才轉過身看向吵鬧傳來的方向。

只見四名家丁在阿寶的追攆下正朝這小後院的方向跑來,阿寶忽然跳了起來,撲到了離它最近的那名家丁身上,將他踩在身下的同時張嘴就要朝他的臉咬去,嚇煞了那名家丁,一時間竟是連呼叫都忘了。

硃砂沒有出聲制止阿寶,阿離睜大了眼盯著這一幕,小白笑眯眯的一副看熱鬧不嫌大的模樣。

當阿寶的利齒就要咬上那名家丁的鼻子時,方才與他一同被阿寶追攆的其他家丁這才醒過神來,抬起腳就朝阿寶身上狠踹過去。

阿寶身上本有傷,再經這麼用力一踹,瞬間倒在了雨水裡,悶哼出聲,竟是一倒不起,遲遲再爬不起來。

阿離愣住,硃砂面色陰沉。

“他奶奶的,一條狗居然也敢欺到老子頭們上來!”被阿寶撲倒在地的家丁在身邊人的攙扶下站起了身,惡狠狠地瞪著倒在雨裡爬不起的阿寶,厭惡地朝阿寶身上啐了一口唾沫,而後抬起腳就要再往阿寶身上踹去。

“阿寶!”就在家丁抬腳時,阿離飛一般地衝到阿寶面前,蹲下身抱著它護住它的同時瞪著家丁們大聲道,“不許你們欺負阿寶!”

阿離這不出現還好,這一出現讓本就心裡有火的家丁們心中怒火更盛,“哪裡來的野小子!找死了不成!”

安北侯府裡的人本就瞧這梨苑裡的人不大上眼,莫說這四名家丁還處在被阿寶追攆的驚慌與憤怒中尚未注意到硃砂的存在,就算他們看見了硃砂,也不會將她放在眼裡,若非大公子有命,他們才不願來這一趟!如今被一條狗欺完再被一個小傢伙欺,這如何能讓他們不怒!?

家丁話音還未完全落,只見他揚起手就要朝小小的阿離臉上摑去!

阿離前一刻還是氣鼓鼓地瞪著對方,這一刻就被對方揚起的巴掌嚇到了,然他不是拋下阿寶跑開了去,反是連忙轉了身抱住了阿寶,緊緊閉著眼,竟是就算被打也不會拋下阿寶不顧的堅決。

家丁的巴掌是揚起了,卻沒有落下。

因為他的巴掌在落到半空的時候被一隻纖細的手擒捏住。

是硃砂的手。

在來人還未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何事時,只聽“喀啦啦”一聲聲骨頭被折斷的聲音在靜寂的雨夜裡響起,緊著便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痛呼聲,“啊——!”

只見硃砂鬆開手,對方那揚起的手無力地垂落下來,如斷線的人般,啪的一聲打到他自己的大腿側,無力地向下垂著。

家丁在喊叫,在用左手緊緊抓著自己的右臂。

因為劇痛。

因為他方才揚起的右手,從臂彎到五指,每一處關節都已被捏斷!

餘下的三人正驚駭地看著眼前這完全就是在一瞬之間出現在他們跟前的硃砂,只見她正用衣袖用力地擦拭著自己方才抓捏過家丁的手,就好像她的手上沾了什麼髒汙不堪的東西似的。

硃砂連眼瞼都未抬,只專注地擦著自己的手,似是不屑,又似是無暇,只聽她冷冷淡淡道:“諸位選在這等時辰來我梨苑,是有何事?”

來人本是瞧硃砂不上眼,對她更是沒有行禮的打算,可現下他們卻是都不約而同地朝她微微躬了躬身,而後聽得為首的那名家丁聲音有些發顫道:“我,我等奉大公子之命來請硃砂姑娘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