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醜陋的疤痕,先是閉著眼緊緊地擰著眉心,片刻後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不管是關於這些被烙鐵烙出的疤痕,還是她右耳背上那似字又不似字的刻痕,她都憶不起分毫。

除了她自己叫硃砂,關於過往,她毫無記憶。

而這些疤痕……

硃砂站在銅鏡前,將自己的衣襟稍稍往兩側別開,露出鎖骨之下的小片面板。

那片細嫩的面板上,竟也赫赫然地巴著一塊被烙過後留下的疤!

她身上這樣的疤……

可不止這些。

硃砂在努力地回想,一如以往一般,頭疼得厲害。

她能想起的,依舊只有硃砂這個名字而已。

夜愈來愈沉。

硃砂抬手開啟放在妝臺上的由縷齋帶回來的那隻檀木盒子,用放在盒子裡的小木勺舀了一小勺的淡綠色香粉,倒進了一旁的小銅香爐裡,點燃,讓縷縷青煙從銅香爐裡嫋嫋而出。

硃砂漸漸覺得困了倦了,趴在妝臺上睡了過去。

點了薰香的夜,硃砂沒有再做那個夢。

這個點了安神香的夜,硃砂雖沒有再做尋日裡那個總是能讓她在冷汗中驚醒的夢,但她夢到了一雙眼睛。

一雙漆黑幽深如墨潭般深邃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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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四年前就死了

沉夜,雨夜。

一輛駛向丞相府去的寬敞馬車上,阿離正趴在小白的腿上睡得沉沉的,嘴裡還時不時地喃喃著“孃親”。

小白微閉著眼,正在假寐。

君傾睜著漆黑幽深的眸子,面對著車窗外的方向,眸子定定地一動也不動,不知他在看什麼,又是看向何處。

小黑貓也是閉著眼,蜷在他的身邊,似在睡覺。

車窗上的竹簾此刻被卷掛起,夜雨隨風飄進馬車裡來,飄到君傾的身上臉上,涼意絲絲,他卻是眼瞼一眨也不眨,就像他沒有知覺似的。

馬車行駛得平穩。

可君傾坐得似乎並不平穩,因為他的手正緊緊抓著車窗的窗欞。

“小白。”忽然,只聽得君傾沉聲喚了小白一聲。

“嗯?”小白連眼瞼都未抬。

小白應了聲,君傾卻是不出聲了,過了良久,才聽得他聲音隱隱輕顫道:“是她嗎?”

是她嗎?

僅僅三個字而已,君傾說得卻好似用了他所有的勇氣似的,聲音隱隱輕顫,手將窗欞抓得緊緊,瞳眸幽深,依舊看著車窗外漆黑的雨夜,並未看向小白,“她……右眼角下是否有顆硃砂痣?”

“我怎麼知道?”小白未睜眼,只是懶懶道,“方才你也在那裡,不知道自己看?還用得著問我?”

君傾那漆黑幽深的眼眸依舊一動未動,只是微微轉過頭,面向著小白,面無表情道:“我看不見,你到今夜才知曉麼?”

“那可就不關我的事了。”小白歪了歪身子,靠到了身後的軟枕上,事不關己地懶洋洋道,“你看不看得見是你的事,我願不願說那是我的事,再說了,我可沒盯著人姑娘的右眼角看。”

君傾神色不變,那雙明明幽深有光的眼睛像是在定定看著一副懶洋洋模樣的小白一般,少頃才慢慢轉回頭,像是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不急,更不怒。

而方才連眼瞼都懶得抬的小白這會兒倒是微睜了眼,看著一臉平靜的君傾,笑道:“嘖,這會兒倒是冷靜得像一尊石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