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綠絡在我的鎖骨上刺下三個字母后,平常唇角掛起微笑的面容是我從未見到過的嚴肅,語重心長的話語如寺廟內巨大的撞鐘與木棍想碰撞而發出震耳欲聾的擊打聲,“砰砰砰”的一聲接著一聲不停息,我感覺我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碎了。

我明白,這是綠絡給我的告誡。望我能夠看清自己,知曉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在幹些什麼。

而後片刻,我暫時性失聰,聽不見了。以至於綠絡後面說的那句話在我聽來便是“嗡嗡嗡”的聲音,我疑惑的問綠絡:“你最後那句話說得是什麼。”

“沒什麼。”

整個世間一片寂靜,灰白的天空飛機飛過殘留下的痕跡。

我時常會在深夜裡突然驚醒過來,沒有緣由睜大著雙眼,警惕地盯著一無所有的黑暗,感覺到自己在逐漸蒼老,智力,感官在退化。

【心裡蟄伏只大怪獸】09

你會因為什麼事情而想自殺。

家庭瑣事嗎?

2013年11月27日,我會記得這天,棕褐色的包包裡面紅色本子上清晰可見的結婚證三個大字,雙魚座天生的敏感促使下我翻開了它。藍色墨水印刷的斜體字:雙方離婚,證件已無效。我像個偷盜入竊的小偷害怕被主人發現鬼鬼祟祟可疑的姿態,急忙把它放回包裡,順利用手扒拉了幾下,掩飾我翻過的痕跡。

那一霎那,我從所未有的冷靜,冷靜的都不像是我自己。

九個字清清楚楚的解釋了一切。

靈魂脫離身軀,尋找新的寄居地,鑄造一個不一樣的我,另一個自己。

那你能否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認出我?

能。

你騙人,你騙我。

糾結,矛盾,無措似解不開的線團纏繞,腦海裡混亂如麻,絕望吞噬著神經,何為虛空?何為縹緲?一切皆為虛浮,只要不肖想,便不會。

手機鈴聲響起,我接通,他認真的口語,說:“宋靡夏,我們在一起吧。”

這是我第一次聽沈堰叫我的全名。

我說:“好。”

我點下結束通話的紅色長方形按鈕,結束這場通話。撥通蘇湛藍的電話,說:“我和沈堰在一起了。”

“阿靡,你這個榆木腦袋終於開竅了。”蘇湛藍並沒有表現得很驚訝,只是我可以感受到她由內心發出的喜悅的心情。

我夜夜重複做同一個夢,夢裡有大片玫瑰園,身著白衣的翩翩公子手持鋒利長劍,策馬奔騰於江湖,風捲起黃沙,他一心仗劍天涯卻無屑於紅塵。我聽見我的呼吸在哭。

放下手機,咧嘴露出整齊亮白牙齒朝我燦爛一笑的沈堰,漫不經心的語氣和我說話的沈堰。。。。。。嘩啦一下,全部回到了我的眼前。

決定和蘇湛藍在農場摘草莓的,卻演變成了現如今的摘蘋果。

蘇湛藍走在我前面全神貫注地尋找紅透且又碩大的蘋果,我緊跟她的腳步,無所事事毫不關己的模樣,耳朵聽著手機裡透過耳機傳出的歌曲,嘴還不停地啃著她剛摘下的蘋果。

“阿靡。。。。。。”蘇湛藍看著我,想說一大番激勵我和她一起奮力尋找蘋果扯下蘋果,最終只是喚到我。

“當我第一次遇見你,我就。。。。。。。”耳機裡傳出宇桐非輕柔的歌聲,我輕聲跟著哼唱,突然感覺一個重物與我的後腦勺擦鬧而過,我抬頭向上看去,就看見了身穿藍色外套蹲在樹杈上的少年,他露出整齊亮白的牙齒朝我燦爛一笑,連聲致以抱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本想借故大肆宣揚一番,胡亂罵他一遭,但看他已經道歉了並且也不是故意想要砸我的,我也便只好作罷,朝他微微一笑:“沒關係。”

“誒,我叫沈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