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他不想和家族騎士碰面。”

奧斯搞到了一把椅子,怯怯地坐在上面,此時似乎想說什麼,又趕緊閉上了嘴。

“你看,傻大個從神遊天外中回神了,”巫妖尖刻地說,“既然如此,下個問題就交給你回答吧。他為什麼不想和家族騎士碰面?”

克雷德冷冷說:“我不知道。”

蘇眉在旁代答道:“我猜他心裡有愧。他的教父被敵人殺死,護衛騎士也難逃厄運,就他一個人活了下來,大概愧對騎士們的同伴吧?”

巫妖冷笑道:“你把他想的太高尚了。他被邪獸鬼撓的像個血人,差點就因為失血過多身亡,哪怕面對死去騎士的父母家人,也可以理直氣壯。我對這個少爺很感興趣,他身上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這些事情都很細微,但集合到一起,就成了疑點。”

蘇眉沒問疑點是什麼,克雷德也沒問。奧斯看著他們,縮回了座椅深處。

每個人看到維恩的慘狀時,都認為他需要休養,不由分說地把他抬到華麗的臥室裡,讓他好好休息。若蘇眉膽敢在這時去問他問題,恐怕會被憤怒的牧師追打出來。但維恩本人不能說話,不代表別人也不能。

她醒來當天,吃了一頓由燉肉和麵餅組成的飯,便從僕人口中得悉子爵的現狀。她的疑問不比巫妖少,所以大膽地去了他的房間,與守在那裡的女牧師攀談,得知索烏蘭老牧師和子爵的關係。

據說,子爵非常敬重這位教父,所以每年都會來住一兩個月。聖殿牧師和他很熟,也關心他的安危。而且,生還的目擊者證明,子爵公然召集騎士,想要逃出城外。那時索烏蘭已經死去,無人能夠勸阻他的冒險之舉。當然,從結局來看,他的離去是正確選擇。

他們暫且不知老牧師的死因,也沒有人關心。在這場襲擊中,死去的人成百上千,區別僅在殺死他們的怪物不同。老牧師被邪獸鬼殺害,還是被璽偶殺害,又有什麼不同?

蘇眉聽完這些八卦,便默默返回了房間,將事情告知巫妖等人。因此,巫妖才會說“他身上有疑點”。

她很明白,巫妖這人心理陰暗,喜歡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想,比如維恩先生招來深淵居民,殺了他的教父。可他沒有這麼做的理由,更無法解釋險些死在邪獸鬼手上的事實。

“憑空猜想於事無補,”她說,“維恩先生總有醒來的一天,那時再看他的反應好了。這和我們關係不大。無論他僱傭不僱傭,我們都要去附近最繁華的大城市。”

巫妖對此持相同意見,並且叫囂道:“和他要錢,要謝禮。他許諾給我榮華富貴,就得乖乖把榮華富貴交出來。”

“……代詞應該是‘我們’,不是‘我’。”蘇眉糾正道。

侯爵派來的隊伍跨越整個領地,在數天之後到達。維恩的傷口正在收攏,處於令人全身發癢的結痂狀態。他人還是那麼憂鬱,經常不問就不說話,活脫脫一個遭受了極大創傷的青年。蘇眉試圖安慰他,都被他冷冰冰地擋了回來。她連碰幾次釘子,便放棄找出突破口的嘗試。

他也許後悔過輕率的僱傭之舉,但從未說過想要反悔。蘇眉不清楚他的想法,心想他那時驚慌失措,可能想用金錢為代價,收買離自己最近的保護力量。如今他不需要他們保護,但不在意那點僱傭費,所以就隨他們去了。她和錢又沒仇,自然不會主動要求解除。

騎士首領迪利安率隊抵達白鷺城,帶來印有拉法爾馮特家徽的舒適馬車,並在進城後,直奔城主府邸,與傳聞中只剩一口氣的少爺見面。

他年紀與維恩的父輩相同,至少在五十歲以上,高大魁梧,長相卻很斯文,完全沒有兇惡的感覺。如果他把那身盔甲脫掉,穿上圖書館長的服飾,氣質倒和索烏蘭很相似。蘇眉意外得知,死去的騎士中,有一位是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