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劍刃風暴的威力,不敢過分靠近,只在外圍尋找機會,看到空隙,便將手中長槍如投槍般擲出,試圖穿對方一個窟窿。這些長槍均有特殊能力,一旦落空,立刻原路返回,自動回到主人手中。

她從未見過這麼周密的配合。這群人中,大部分從未見過彼此,更別提共同戰鬥了。但一個人戰鬥經驗豐富與否,就體現在突發事件上。

他們可能性格不同,戰鬥風格不同,善良程度不同,連性別都很不一樣,唯有在進入戰場時,都能馬上看清局勢,擺好位置,絕不拖累同伴,更不會出現誤傷同伴的烏龍情況。

克雷德成功拖住了阿佩洛伊斯,讓他無暇襲擊其他目標。長槍屢次擊中蝕魔身軀,發出撞在金屬上的沉悶聲響,每響一聲,就使人心裡震盪一下。

他見到阿佩洛伊斯後,都沒機會敘述父子之情,就認清了事實,承認他們之間不存在任何情感聯絡。不僅如此,蝕魔還認為他對神骸也有興趣,留在蘇眉身邊,只為有朝一日撿現成便宜。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蝕魔卻理所應當,可見他們差別多大。

更重要的是,蝕魔對神骸的垂涎人盡皆知。他一出現,就把蘇眉認定為目標,全然不在意其他敵人。這愈發激起了克雷德的憤怒之情,迫使他將更復雜的情緒轉化為怒意,毫不留情地攻擊父親。

異世生物有沒有天倫之情?當然有,而且像地球人類一樣深厚濃烈,可惜惡魔絕對不是其中一種。天倫夢想既然已經破碎,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唯有以兵刃相見,將對方當成非殺不可的死敵。

戰場形勢看似不錯,蘇眉的表情卻越來越緊張,眉頭也越皺越緊。她伸出去的雙手緊繃著,膚下隱隱浮現出青色血管,洩露了她並不平靜的內心。

她並非唯一一個緊張的人,更說不上最緊張。其他人看起來十分興奮,不擔心也不恐懼,是因為他們正熱血沸騰,對戰鬥的渴望壓倒了一切,可不是因為覺得勝利在即。

巨鷹再次從不遠處掠過,純白護罩忽隱忽現,儘可能將死氣隔絕在外。凱仍站在鷹背上,極為冷靜地說了一句,“他恢復的太快了。”

巫妖咆哮道:“這還用你說嗎?那見鬼的金字塔!”

阿佩洛伊斯受傷情況和克雷德差不多,體質卻強健數倍以上。很明顯,克雷德不是他的對手,從力量到戰鬥經驗,都被他全面壓制。這與盡力不盡力,拼命不拼命無關,只是單純的打不過而已。若非旁邊的援助從未斷過,他早就落敗重傷了。

鮮血仍在飛濺,而且一刻比一刻劇烈,只能從顏色上辨認出是誰的血。正因如此,蝕魔傷口的恢復速度顯的更為可怕。以長槍為例,雖然力道很大,能夠劃破他的面板,讓他流血受傷,卻無法達成持續傷害的效果。長槍飛回騎士那裡,尚未擲出第二下,之前造成的創傷就已經消失不見。

這給他們計程車氣造成了嚴重打擊,又不能不繼續,很容易導致一槍比一槍弱的後果。蘇眉發現這件事後,迅速大幅度增加詛咒類法術的數量,妄圖模仿莎婕娜,阻止新出現的傷口自動癒合。

但是,普通詛咒似乎對蝕魔無效。符文不停變化排列,組成不同圖形,閃爍著令人不快的陰暗光芒。它們爆發出各種強烈的負面能量,爭先恐後地往傷口粘去,又被黑霧吞噬,就好像從未出現。

只要金字塔還在,就很難傷害蝕魔,而只要蝕魔還在,金字塔就很難被人摧毀。這就像一個違背邏輯的死迴圈,即使有著突破迴圈的缺口,也很難一蹴而就。

蘇眉臉色沉的像是要滴出水,心中的擔憂情緒一刻比一刻濃。可她已經盡了最大的能力,將神骸給她的力量發揮到極限。她好歹還能影響蝕魔,讓他動作減緩,反應遲鈍,給他人帶來大量攻擊機會。其他法師同樣不停施法,卻只能算聊勝於無。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