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往秦氏身上潑髒水,秦氏終於是忍不下去了。

“老太太,妾身進府之時就聽說過,賈姐姐自幼身體不好。賈姐姐自嫁給夫君之後,夫君對賈姐姐是萬般疼惜。”

“可惜賈姐姐身體不好,嫁給我家老爺十多年都未能為林家繁衍子嗣。好在我婆母和夫君心善,一直待賈姐姐至親。”

“賈姐姐因為未能為林家誕育子嗣而心存愧疚,賈姐姐苦求子多年,終於生下了黛玉。賈姐姐身體不好,黛玉自生下來就一直養在妾身婆母身邊。”

“黛玉小時候身體不好,我婆母年紀大了無力照顧,一直都是妾身在照顧黛玉的。妾身養了黛玉三年,對黛玉一直是視如己出。”

“直到前年賈姐姐身體好些了,才將黛玉接到身邊撫養。後來賈姐姐仙逝,黛玉又到婆母身邊儘教。我和夫君都疼黛玉,婆母也疼她,他的兄弟姐姐都讓著她。府裡得什麼好東西,也都是先緊著黛玉,都是讓黛玉先挑才輪到她的兄弟姐姐們。”

“在林家,妾身就是怠慢了誰,也不敢怠慢黛玉。林家更沒有誰會讓黛玉受委屈,別人將委屈往肚子裡咽有;但黛玉那是絕對沒有的。這一點妾身可以向老太太你保證。”

“若是您不信,您問黛玉。”

秦氏帶著微笑說了一通。她說話聲音不疾不徐,勻緩而有力,咬字清楚,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秦氏自問,從林黛玉生下來開始,她就不曾讓黛玉受過委屈。

不過看到黛玉眼睛紅紅的,哭得鼻子紅紅的,她也不說話,也不敢看他們。讓人看著都會覺得是他們欺負了林黛玉。

林黛玉這副樣子,叫林煜看著十分不爽。秦氏看著也不悅。

賈母顯然沒想過秦氏會與她硬剛,這讓賈母下不來臺。

偏這時林老夫人又說道:“我這兒媳是個老實人,只會說大實話不會說謊,笨嘴拙舌的,若是她說話不中,老姐姐你別跟她計較。”

林老夫人出聲袒護秦氏,這讓秦氏有些驚訝。不過林煜卻覺得很正常,不管他們在家裡有什麼矛盾,但面對外人,他們就應該一直對外。

賈母看向林老夫人說道:“親家母可真是好福氣,找了這個好兒媳婦。”

“老大老二,你們帶林姑爺出去,你們幾個大老爺們一起去聊你們,我們女人也也聊聊體己話。”

賈母自己找臺階下。好在沒人想拆穿她,林如海也不想在這裡繼續坐下去。

“林妹夫,請。”賈赦立即起身請林如海一起離開。賈赦早就坐不下去了。

賈赦賈政和林如海走了,林煜也抱著佑平跟上,賈璉也跟著一起出去。

“林表弟,家裡老太太年紀大了,人有點糊塗了,說話不中聽,你別放心上。”賈璉拉著林煜說道。

林煜笑著說道:“胡話而已,我向來要是左耳進右耳出的。”

賈母心裡不舒坦,話說得難聽很正常。

“那就好。走走,我帶你們去喝花。”

林如海三人去了書房,林煜被賈璉拉著到一屋裡坐下。

“璉表哥,這二月了,你的婚禮準備得怎麼樣了?”林煜一直記著賈璉的婚事呢,畢竟他可是說過要送賈璉新婚賀禮的。

聽林煜說起這事,賈璉臉上就沒了笑容,而是一臉苦笑。

“我的婚事怕是辦不成了。”賈璉苦著臉,看得出他不高興。

林煜聞言驚訝問道:“怎麼回事?不是都定了四月份嗎?怎麼又不結了?”

賈璉說道:“我和鳳哥兒的婚事是老太太和二太太訂下的,當時她們沒問過我父親,父親都不知道這事。”

“後來父親知道了就不同,我外祖和舅父他們都不同意。我也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