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當著林如海和薛梁的面說甄貴妃和睿王母子,可以說甄家;就算薛梁將這些傳出去,皇帝知道了最多對他不喜,也不會因此降罪於他。畢竟皇帝要還用他老子林如海 可若是他敢評價皇帝,一旦傳出去他們林家就離抄家誅九族不遠了。 雖然薛梁已經答應和他娘結義,和林家合作;但在足夠的利益面前,或是家族面對威脅時,林煜也相信薛梁也一定會選擇背叛林家背叛他的。 畢竟薛梁不是林如海不是他老子,與他並非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深知人心的林煜,怎麼可能不防著薛梁。 林煜已經提醒兩人了,剩下的事兩人商量,林煜出去在院子裡喝茶吃點心,賞秋菊。 薛梁可真不愧是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的薛家,連只是暫時落腳的別院都收拾得如此乾淨精緻。院中風景佈置得宜,讓人賞心悅目。 林煜愜意的吃著茶點欣賞風景,林如海和薛梁在屋裡商量了許久,等薛梁送林如海出來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薛梁送林如海父子出來,到門口薛梁說道:“待先夫人喪期結束之後,薛某會攜夫人親自登門拜訪,與如海兄商議與秦夫人結義之事。” 林如海:“如海恭候承中兄。”薛梁的表字承中。 “承中兄留步,告辭。” 林煜作為晚輩也行禮,然後才跟林如海一起離開。 林煜父子倆是悄悄來薛家別院的,自然也悄悄回去。 為什麼沒將薛梁叫去林府商議,自然是因為林家還有許多釘子細作未清理,怕他們商議之事洩露出去。 父子倆回府,從後門進府。林如海將林煜叫去書房。 林煜疑惑地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林如海,疑惑林如海叫他來做什麼,事情不都已經商量完了嗎? “父親,您還有什麼事嗎?” “煜兒,你是如何知道皇上要退位的訊息的?這朝中之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林如海盯著林林煜問。 之前在薛家別院林如海沒問,並不表示林如海就不想知道。 聽到林如海問,林煜驚訝。他沒想到事情說了,都已經過去了林如海還會問他。 怎麼辦?他總不能說是他自己猜的,是華寶幫他確認的吧。這些不能說,他只能編了。 林煜說道:“父親,您知道我身手不錯,習武之人五感敏銳,我聽力極好。” “在姑蘇時,有一次我曾去酒樓用膳,聽到隔壁有人議事提起睿王和皇帝可能要退位之事。他們話中曾數次提起睿王以及完全王爺交代的任務。我猜他們是睿王的人。” “我覺得此事重大,便暗中調查了近年來朝中發生的事。得知朝廷國庫無錢,連賑災的錢國庫都拿不出來了。我便知皇帝欲退位之是真的了。” 林如海聽林煜如此,他震驚地看著林煜說道:“所以關於皇上要退位之事是你猜測的?你,你簡直胡來!” 林如海眼看著生氣,林煜趕緊說道:“也不算是猜測,可以說是推測。” “父親,您先別生氣,您先聽我說。” 林如海深呼吸後才說道:“行。你說,我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來?” 林煜看著林如海,聽到華寶說沒有問題之後,林煜才大膽的說道:“朝中無人不知皇帝最在意他的名聲,想成為和宋仁宗那樣的仁君。” “三十年前皇帝還可稱為明君。可是自盛熙四十年之後,皇帝所作所為可有半點明君之風範?” “近二十多年來,皇帝光是南巡就有六次之多。每次南巡所耗巨資皆是民脂民膏,每次南巡之後,整個江南都會增加賦稅,百姓們為了活下去只能賣兒賣女。如此所為真是明君所為嗎?” “二十多年前皇帝對朝中大臣十分仁慈,允許朝中大臣將國庫當成自己家的庫房隨意取用庫銀,以致國庫空虛。” “如今大景朝國庫空虛,朝中貪官汙吏橫行,百姓民不聊生,大景已經千瘡百孔。此事我知,父親您應該也知。可那位自詡是仁君的卻不知,因為他已經聽不到除了歌頌他功績之外的聲音了。” “父親,您知道外面的百姓怎麼說皇帝嗎?” 林煜看著林如海問。 林如海疑惑問道:“怎麼說?” 林煜嘲諷道:“盛熙盛熙,剩糠喝稀。江南的許多百姓已經靠喝稀糠度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