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福安會說話,並且漸漸表現出聰明機靈的樣子之後,範大人非常高興。

在年後範大人就開給福安啟蒙。當然福安也沒讓範大人失望,學得快記得牢,這可是讓範大人激動不已。

當天就立即寫信告訴韓大人。

當年官家下調令,調範大人去杭州就職。因為路途遙遠,福安年幼,擔心福安受不了舟車勞頓;所以範大人就將範觀音母子送到定州韓大人府上。

福安從跟範大人讀書變成了跟韓大人讀書。

範大人帶著範夫人南下杭州,範純禮則是帶著甄小娘母子一起進京去。因為範純禮打算透過蔭補入朝為官,所以就沒跟範大人南下。

福安母子在定州韓府住了兩年,之後範大人升調進京,範大人去定州接了範觀音母子進京。

範大人南下之後,範夫人和範觀音一直書信未斷,範大人對範觀音母子倆的情況也都知道。

範大人帶福安坐一輛馬車,在車上範大人考福安的讀書情況。

等考核完之後,爺孫倆就聊起天來。

“祖父,你是升官了嗎?是升官了,所以要回京城嗎?”福安被範大人摟在懷裡,福安抬頭看著範大人問。

範大人摸著福安的頭笑著問道:“你聽誰說的?”

福安一臉認真:“我聽韓爺爺說的。祖父你之前是地方官,現在要進京任職那就是升官了。對嗎?”

範大人看著福安鼓鼓的小肉臉做出認真模樣,太可愛,他摸摸福安的臉,也故意作出一副認真模樣回答福安:

“升不升官祖父不知道。給不給祖父升官,得看官家的旨意。祖父是官家的臣子,不管官家是什麼旨意,祖父都聽官家的。”

範大人是想告訴福安當臣子得聽官家的。

可福安接下來的話卻讓範大人震驚不已。

福安:“這樣不好。要是對的才聽,是錯的就不聽。”

範大人聽到福安這話,他一臉驚愕地看著福安。他盯著福安看,在福安臉上都看到了嚴肅。

範大人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他神情嚴肅起來看著福安,聲音嚴厲問:“福安,你告訴祖父,這些是誰跟你說的?”

福安直視範大人,他不懼怕:“沒人告訴我,我自己想的。”

雖然福安的聲音很稚嫩,但範大人卻從福安的聲音裡聽出了堅定和鏗鏘有力。

“你自己想的?”這更讓範大人震驚。

範大人壓下震驚,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更柔溫和一些。

“福安,你能跟祖父說說,你是怎麼想的?你是怎麼會想到這些的。”

福安認真說道:“慶曆六年祖父您出知鄧州,慶曆八年官家下旨想讓祖父遷知荊南府,後祖父你奏請朝廷後留任。皇佑元年官家讓祖父你調知杭州,這才兩年官家又讓祖父你回京。”

“我給祖父你算算,皇佑元年官有讓祖父你去杭州就職。你是先從鄧州到定州,再從定州去杭州至少得走兩個月才到杭州。現在是皇佑三年年初三月。”

“兩年二十四個月,祖父就有四個月在路上了。剩下二十個月祖父在任上,二十月能做什麼?”

“二十個月的時間是能夠讓祖父你徹底瞭解杭州官吏,鄉紳以及百姓的生活情況嗎?能夠讓祖父查懲貪官汙吏嗎?能夠讓祖父改變杭州百姓的生活情況嗎?應該不能吧。”

“如果在任時間都不夠讓就職官員瞭解當地百姓的生活,改善當地百姓的生活,那這樣的調職有什麼意義呢?”

“也不知道這官家是怎麼想的,竟會頻繁調動官員。一個官員到一個地方任職都沒兩三年,可對任職的地方都還不熟悉,就又被調往其他地方。這樣的調任根本毫無意義。”

“這樣的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