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卷嘴唇。

“把臉埋進來,”李想低聲說,“你的相貌太顯眼了,現在拿衣服什麼的遮掩又太顯眼,你就先忍耐下。”

倒不是有傷尊嚴的問題,實際上以前在戰場上偶爾也會發生這種事——誰叫他就是吸引火力的靶子,總是戰鬥到筋疲力盡呢?——只不過是李想剛才的動作碰到了他的手臂,那裡應該起了瘀青,之前戰鬥中留下的。

那個男人啊,埃爾德回想起那雙森寒的眼眸,如果是在羅蘭大陸上,會是一個優秀的戰士。

“發現你的,是什麼人?”李想在臉上做出焦急憂心的模樣,再一看他抱在懷裡的人,很容易就會讓人聯想到‘有人昏迷了我要趕緊送他去見醫生’這樣的狀況——這在海豚沙灘上並不少見——海邊的陽光總是格外的強烈。

“一個外國人,還有一個看上去很危險的男人。”埃爾德埋在李想的胸口,悶悶說道。

李想腳步一滯。

他大概知道埃爾德指得是什麼人了。

那天在拍賣場,讓他脊背發寒的,據說就是埃爾德買主的男人。

他的喉嚨有幾分乾澀。

接下來的幾天,李想對埃爾德的態度異乎尋常地好,凡是埃爾德想看的書,埃爾德想吃的東西——各種口味的薯片——他都會盡力滿足。

而這般反常的狀況,埃爾德卻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理所當然地接受著一切。

像極了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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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灘事件的第四天,李想在拍賣場工作的時候被叫到了辦公室。

當喇叭裡傳來他的聲音時,他的心頭慢慢湧起了一種濃重的悲哀。

可是他,無能為力。

進入辦公室的時候,領班不在,取而代之的兩人並沒有讓他發生任何的表情變化。

肖恩大咧咧地坐在真皮辦公椅上,笑容裡帶著幾分詭譎,“你好像並不吃驚啊。”

李想老老實實地說道,“說實話,你們比我預料之中來得還要早。”

“你很聰明而且謹慎。”斜靠在辦公桌上的韓漠開口,“回去的時候你特意讓司機停在了和自己的住所隔了好幾個街區的地方——和前往沙灘時同樣的地方。即使沒有預料到會在沙灘上遇見我們,你還是小心翼翼地把所有暴露住址的可能掩蓋住。”

李想的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機關算盡,不還是照樣暴露了。”

韓漠將埃爾德那日沒能搶回的帽子扔在桌上,乾淨但是老舊的樣式與辦公室豪華的擺設格格不入,“這頂帽子可不像剛買的,裡面的一些小東西可是迫不及待地希望告訴別人他主人的身份。”

李想臉色鐵青。

“李想,1989年8月23日出生,年齡二十五歲,父親李冠巖,母親侯明溪,於其六歲時因車禍雙雙去世,如今和外婆相依為命。。。。”韓漠把有關於李想的資料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念了出來,“想不到你還是有案底的人,剛剛檢驗出毛髮裡攜帶的DNA後就瞬間匹配上。。。。你這麼聰明的人,應該也知道我們會很快找到你,為什麼不跑呢?”

“跑?”李想低聲重複了一遍,“怎麼跑?以你們的情報網,肯定已經把可能的範圍給鎖定了,在這種時候我匆匆忙忙就打算搬家,不就是告訴你們我就是帶走埃。。。的人嗎?”

李想欲言又止的話讓韓漠眼底微動。

“他叫什麼名字?”

“他的名字,你還會不清楚?”李想滿含諷刺意味地反問。

“提條件吧。”韓漠沒有因為李想的舉動動怒,他雙手交疊,目光幽深地看著他,“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我可以滿足你。”

“為什麼?”李想自然知道以對方的權勢地位,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