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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一震,忙站了起來伸長了脖子。
我沒有聽錯,的的確確是號角聲。我心中有些激動,只要有號角聲,那就代表還有人類在這海島上。至少我從來沒有聽過動物會製作號角並且吹響它的。
辨明聲音來源,竟是在森林裡面。我有些猶豫,這麼晚這麼黑,如果貿貿然進森林去,那無疑是危險的。但又一想,誰會在這個時候進森林去吹號角呢?
我躊躇了片刻,認為這種冒險是有價值的。一旦真是人類,那我們或許就有獲救的可能。看了看熟睡的女人,我決定不叫醒她,獨自一個進森林裡面去瞧瞧看。從火堆裡拾了根燃燒的火棍,之後不再猶豫一頭鑽進了森林裡面。
漆黑,如墨染一般的漆黑。如果不是有火把的微小光明,我甚至懷疑我會徹底迷失在這種無盡的黑暗裡面。我前進著,儘量靠微弱的火光及殘存的記憶躲避著樹木。
號角聲還在響徹,我能分辨出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亮。我有些激動,我多麼希望等我到達聲音點之後,一位長滿鬍鬚的老船長能熱情的邀請我們上他的船,然後永遠離開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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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兩個我
我沒有方向,甚至可以說我已經徹底忘記了方向。我循著聲音漸進,一步一步朝著希望向前。火把漸漸弱暗了下去,我雖然心急,但卻無可奈何。
慢慢的,最後一絲火光徹底消散而去,只剩下一根帶著火星的木棍在手。眼前,伸手不見五指。耳邊的號角聲還在響徹,一聲一聲,如勾命的旋律一般。
我不想放棄,也放棄不得。我放慢腳步,儘量靠著聲音的“牽引”,一點一點摸索前進。這其間,我不知摔了多少次,撞了多少樹木。
近了,很近了!聽著聲音,我能感受到這聲音距離我的距離不會超過一百米。我內心激動,彷彿一灘海浪在奔騰。
我不管不顧,朝著聲音盡頭奔走著前進。八十米、六十米、三十米、每一次前進,我都計算了一下差距。待到我覺得差不多時,我帶著顫抖且激動的聲音對著黑暗裡大喊:“有人嗎?請幫幫我們!”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我話喊完,別說迴音了,就連號角聲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我以為對方聽不到或者還有距離,便又前進了十來米,重複又大喊了好幾聲。可回應我的,仍然是死一般的寂靜。
我等待、我大喊。但一次次下來,我炙熱的心也漸漸的冷卻了。一陣山風吹過,我打了個冷戰,如混沌一般的大腦慢慢平靜了下來。
我心道自己還是太莽撞了。此刻回去是不可能了,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等待黎明到來,否則這黑暗的境地裡,我是絕無可能走得回去的。
摸索著靠在一棵樹邊,我強打起精神來。在這四處透著危險的漆黑森林裡睡覺,那不用想都知道是愚蠢且致命的。
安靜,無比的安靜,這一瞬間,我絲毫找不到任何詞語來描述這種安靜。我不怕安靜,但這安靜得也太過詭異了。
眼皮越來越重,疲憊的身體在放鬆下來之後,無聲的抗議需要休息。我強撐著,拼命告訴自己不能睡去。但疲憊畢竟不是你所能抗衡的,不知道到底多久,我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7381,你看這朵花漂亮不漂亮?”
“嗯,很漂亮,就如你一樣。”
“你說,回去的時候我們採一些回去好嗎?”
“好,那我們採幾籮筐帶回去。”
“可是。。。我不能陪你走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陪我一起走?你不想離開這座該死的海島嗎?”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