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同。

兩人三擊掌定下賭約後,凌摘星還在想,甭說三天了,他只消三個對時便可拿到那隻不足指甲大、卻價值連城的血龍玉,要到一個好僕人。

豈料匡雲南竟在他面前以匕首割臂,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再將玉佩以羊膜包妥、塞進傷口裡,最後用羊筋線縫上傷口。

這一連串的動作,他是做得眼都不眨一下,凌摘星卻瞧得冷汗溼了一身。那玉佩雖小,又以羊膜包覆,短時間內不致對傷口造成太大的損害,但自殘體膚,他不痛嗎?

“別客氣,有本事你逕可將我這隻手臂一起偷去。”凌摘星還記得當時匡雲南在縫完傷口後,又說了這麼一句。他一臉陰沉詭異的笑,彷彿剛才切的是別人的手、縫的是別人的肉,他一點兒也不感覺痛。凌摘星徹底呆了,至今想起,仍會噩夢頻頻。

這一仗凌摘星自然是輸了,輸得心服口服,倘若匡雲南後來沒逼他服毒,他確實會奉他為主,忠誠一生,嗯……大概啦!只要不碰上生死關頭,他是服了匡雲南。

不過匡雲南實在狠,逼他服下奪魂丹,從此他每四十九日得服下一粒解藥,否則便只有落得腸穿肚爛而亡的下場。

可憐凌摘星一世英名就此斷送,順道奉上自己下半輩子的生命當禮物。唉……真可謂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我還有回首的一天嗎?”舉目望向守在門口的啞僕,那也是得罪匡雲南的下場,被割去舌頭,從此喑啞一生。

他們的主子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人,想成功逃走,怕是寡婦死兒子,沒指望了。

翔龍宮一行人被丟在偏廳整整四個時辰,別說見不到匡雲南了,人家連杯茶水都不招待,擺明了不甩他們。

是可忍、孰不可忍,越想越惱的眾人逕自起了擄人的念頭,等不及夜半三更,他們在夕陽西下的時候,十人分成兩組,一組去解決府內守衛與奴僕、一組則摸進了主屋,瞧見一名衣著華麗的年輕人,猜想約莫是匡雲南,便一擁而上,綁了人連夜離開。

他們一頂大轎、兩匹馬直走了一整夜,才在雞鳴時停下休息。

“老爺,咱們要一路抬著匡雲南上雪峰嗎?”總管來報。

領頭的魏泉生下了馬。他生著一張大圓臉,五官扁平、童山濯濯,乍看之下倒有點像剝殼雞蛋,又光又滑。

“且讓老夫去與他談談再做定論。”在總管的帶領下,他走過去掀開轎簾,凝目一瞧,整個人呆了。“這……這真是匡雲南?”

原來轎裡的華服公子正在摳腳丫、挖鼻孔,那模樣要說多粗魯、就有多粗魯。

“不是說西荻國二皇子匡雲南生得丰神俊朗、氣度不凡,怎地這般低俗?這如何與小姐匹配?”總管扼腕一嘆。

“莫非真是瑕兒命薄?”魏泉生一雙老眼隱泛淚光。

“老爺,你可得考慮清楚,瞧他這德行,別說小姐了,連咱們宮裡的燒火婆都不會喜歡的,讓小姐嫁給他,未免委屈了小姐。”總管喊道。

霎時,評論聲四起,竟將轎中人罵得狗血淋頭;擺明了在發洩白日裡被怠慢的怒氣。

“什麼二皇子嘛!我說他連個屁都不值!”

“咱們乾脆把他砍了,另外給小姐找個相公,大家以為如何?”

“這個好、這個好。老子可在王府裡受了一肚子氣,正愁沒地方發呢!”

一夥人罵得可爽了,還想動手上演一出全武行;可惜轎中人只顧摳腳丫,沒空應上半句話。

最後還賴魏泉生出面擺平下屬們的憤怒。

“多謝各位對小女的疼愛,無奈翔龍宮已今非昔比,老夫忝為宮主,無能為各位謀福利,已萬般羞慚;今日難得有此良機重振翔龍宮聲威,老夫說什麼也不放棄,不願再累得各位兄弟一同受苦。”他這番話說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