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拖著鏡歌迴轉身來:“嗯?”

“你那日問我的話,可還當真?”

漫吹音歪著頭想了半天,問他:“我問你什麼了?”

式微出乎意料地沒有橫眉冷對,他也是知道她有時候易忘的性子的,遂道:“你說……”

“啊,我想起來了。”漫吹音恍然,笑眯眯與他道,“你說我答應你可隨時離開長曦宮啊,自然是當真的。你是有好去處了嗎?前程要緊,你不要顧及我大膽的往前去吧,若是用得到我,儘管與我提,有人欺負你儘管報我的名字,我就不信有我漫吹音罩著你,你還不飛黃騰達。”

式微:“……”

他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漫吹音眨了眨眼:“又怎麼了?這說話說得好好的,怎麼就不理我了?”

鏡歌在一旁悠悠的道:“許是惱羞成怒了。”

漫吹音切了一聲,拖著他繼續走:“管他的,他就是跟我八字不合,三言兩語就能吵起來。我這個人罷素來不愛與人爭吵,讓著他幾回他就得寸進尺越發讓我摸不透了。然而我年紀大了,不好總與他一個小輩爭吵,掉身價不說,吵贏了吵輸了我都是不好看的一個。”

鏡歌道:“興許,他並不想做被你讓著的小輩。”

漫吹音吃了一驚:“難道他還想做那數落我的長輩?”頓了頓又得意地笑了起來,“可惜了他生不逢時,若是生在上古,七彎八拐的,說不定還能扯出了長輩關係來。”

鏡歌:“……”他望了她一眼,那模樣簡直跟看個無藥可救的人似的。

漫吹音忽然想起了她的疑問,問道:“啊對了,最近有什麼流言嗎?”

鏡歌笑了一聲:“是有些傳言。你那晚從我寢殿出去都碰到誰了?”

漫吹音回憶了一下,也不太確定:“似乎是遠遠的看到了司命的影子一晃而過,沒看的真切。”

“哦……”鏡歌瞭然,“也就那麼一回事,無非說你深夜從我寢殿出來垂頭喪氣的模樣,像是勾引不成被趕出來了。”

漫吹音驀地停住了腳。鏡歌說得十分簡練,然而漫吹音卻是領教過司命吹噓的本事的。如果說風一顧能將大實話說得跟讓你準備後事似的,那麼司命就是那種能把一件簡單的事情添油加醋扯出前後因果九十九回的人。

可想她閉關的這些日子,這件事該傳成什麼樣子了。

漫吹音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以手扶額不忍直視道:“沒這麼簡單罷?是說我在上古時期就對你生了情根征戰四方只為了護你平安然而四海昇平我夜往表白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終慘遭拒絕?還是說上古時候我們便相識相知相愛然後一言不合老死不相往來如今男未婚女未嫁於是令我萌生了複合的想法最後由於傷你太深而慘遭拒絕?”

鏡歌琢磨了一會兒,問她:“為什麼劇本里面都是你對我情深似海然過程跌宕起伏,而我就只有一個拒絕你的戲份?”

漫吹音鄙夷道:“司命就是喜歡這麼折騰女主,男主只要負責默默地深情和耍帥就好了。她的命格本子大多都這麼寫的。”頓了頓,“你且看著罷,後面大概就應該是雖然你拒絕了我但是你其實是十分鐘情我的奈何天意如此我們中間隔著某某某某事情使得你不得不拒絕與我這才是對我好,而我又看不到你的真心因而後面還得有自作孽不可活虐得人心肝疼的劇情。”

鏡歌大約是被漫吹音的總結給駭到了,一時之間沉默無語。

一路走到了錄曜宮外的菩提樹下,漫吹音停住了腳步,從懷裡取出了兩本春飛快的塞到了鏡歌懷裡,還親切地拍拍他肩膀一副哥倆好的形容,一臉豔羨道:

“書還給你。聽說你要用?不錯嘛,我還以為你老光棍了打算犧牲我自己來拯救一下你,沒想你自己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