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姚氏的懷疑不單是針對阿語和六嬸,也是針對他,阮文清為人向來正直,他或許能力差些,比不上幾位兄弟,但是他對阮家的忠誠絕不會比任何一個阮家人少,所以,早在姚氏提出質疑的時候,他就憤怒了。

“剛才大嫂看的是阮氏香水鋪子這一個多月的進賬,這一本是所有支出,按理說進賬和支出應該記在一起,但是因為大部分開支都在保定,所以,就分開記了,大嫂,你若是還不信,就拿去看看吧!而且這些賬目都是萱姐兒記的,你信不過我和阿語,那麼萱姐兒你總信的過吧!”阮文清也拿出一本賬冊來。

姚氏看著阮文清手裡的賬冊,臉色陣青陣白,因為她無須轉眸都可以感受到來自老太太和自家老爺投來的凌厲的目光,好似要在她身上扎出兩個洞來一般,雖然她想去拿,可她沒有這個膽子,這個時候,她是絕對不敢再去挑戰老太太和自家老爺的震怒的。

許氏見氣氛緊張的如同繃緊了的弦,好似隨時都會斷掉似地,忙出來打哈哈:“老九,這還用看嗎?我們還能信不過你?咱們還是趕緊來商議正事,你說的那塊地和開闢花圃的前期投入得十二萬兩,就算把香水鋪子目前的盈利全投進去也還差將近六萬兩,這個缺口不是小數目,咱們該怎麼辦?”

談到正事,阮文清暫時忍住心中的火氣,道:“按理,剩餘的缺口應該按香水鋪子所佔的份額來分配解決,可是,數額太大,只怕大家手頭都不寬裕。”這是實話,他所佔的份額是百分之十二,按比列算,他就要出資六千多兩,這對於他來說是個天分數字,是不可能拿的出來,想必其他各房也拿不出來,畢竟大家的家底已經沒了。

聞言,大家都皺緊了眉頭,盤算著自己盡全力能拿出多少銀兩,可是算來算去,自己那點銀兩不過是杯水車薪,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一時間,屋子裡安靜的落針可聞,阮思萱焦急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猶豫再三說:“或者,咱們先籌劃籌劃,能拿出多少算多少,不夠的再一起想辦法。”

七老爺阮文定先開口了:“我現在手頭上的銀子全拿出來也只有一千兩,只有這麼多了。”

阮文清道:“我之前在趙家鋪子做管事,多少也賺了點小錢,我們一家四口吃住都是靠六嫂接濟,所以也存了五百兩銀子。”

姚氏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你們還有一千兩,五百兩,可她這一房只怕是三百兩都緊巴巴了,三百兩,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原來阮氏家族家底最厚的可是他們這一房啊!現在卻變成最不濟的了。

阮文昌看著許氏:“我們還有多少銀子?”

許氏道:“加上今年的全部收成,滿打滿算能拿出三千八百兩吧!”原本是不止這些,也不知道一來就得投入這麼一大筆錢,所以在永州買了幾塊地,加上真姐兒出嫁花費了不少,能拿出來三千八百兩,已是把壓箱底的銀子都拿出來了。

少,太少了,阮思萱的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我這裡還有五千……”馮老太太緩緩道。

阮文昌急忙道:“老太太,那些銀子是您老人家……”

馮老太太用眼神制止了阮文昌下面的話,不錯,那點銀子是她留著防老的,棺材本,可是眼下阮家需要這筆銀子,況且是投資,有回報的投資,而且是高回報的,她分得清輕重緩急。

許氏算了算:“那這樣就有五千三百兩了,相信四老爺和八老爺來了總還能湊個千八百兩的。”

阮思萱失望道:“可這遠遠不夠啊!”

七夫人倪氏開口道:“她大伯母,你們能拿出多少?”

姚氏面色一窘,喃喃著那個數字實在說不出口,阮文林也是滿面尷尬。阮思萱道:“七嬸,因為我和我爹的緣故,我娘把銀子都花的差不多了,現在能拿出來的只有三百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