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金碧輝煌的程度卻要遠遠過之。整個大殿鋪的是從波斯運來的軟毛紅毯,雕龍的立柱上鑲滿了金邊,門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紋,下部浮雕雲龍圖案,而殿首一塊燙金的大匾立在正中,上書“啟承天命”四個大字,想必也是這龍椅上的梁文帝親筆所書。

段重抬起了頭,看見了這正坐在耀眼無比的金鑾寶座上的人,梁文帝。誠如段重猜想的那樣,這位梁文帝年歲看起來並不大,只是臉色顯得極為蒼白,想必是常年臥病所致。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便是很虛浮,很虛弱,彷彿風吹即倒一般。然而眼角的一抹厲色卻是遮掩不住,十分駭人。

段重嘆了口氣,雖然這梁文帝身子一直孱弱,但是卻並不代表手段的孱弱。這幾年來雖然南梁一直向北梁示弱,但是這不能表明南梁的皇帝無能。恰恰相反,能夠在病入膏肓之時還能保持朝綱不亂,北梁大軍蠢蠢欲動而卻始終沒有發動,足以說明梁文帝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帝王。不然他憑什麼能夠從自己的兄弟手中搶來半壁江山?

隨即又向旁邊看了一眼,卻是正好看到站在百官之首的丞相大人,段重眨巴眨巴眼睛,意思是:老傢伙,我看到你了!不過很顯然朱鎮洋大人並沒有把眼光拋給段重,而咱們大理小皇子不過是在自討沒趣罷了。

這時候,大殿之上的梁文帝終於開了口,聲音不大,但是含著幾許威嚴:“段愛卿遠道而來,一路之上辛苦了。”

段重拱手道:“段重這一路前來遊山玩水,一直在欣賞大梁的人情風物,辛苦談不上,樂趣倒是有許多。”

梁文帝點了點頭,對段重的回答倒是頗為滿意:“段愛卿既然前來大梁,總該通知一聲才是。昔年北平在大理時承蒙照顧,今日愛卿來了大梁卻不告知,反倒是顯得我們大梁不夠義氣了。”

段重連連擺手道:“大理不過是偏安一隅的小國而已,段重前來豈敢叨擾陛下。本來此次出遊便是前來遊學,瞭解一下大梁的風物,也不至於顯得孤陋寡聞了,其他事宜,倒是並沒有安排。段重此次出遊乃是私遊,自然不能和正是混為一談。承蒙陛下召見,段重已經是受寵若驚了。”

梁文帝哈哈笑了兩聲:“如此說來,要不是我們丞相家的公子鬧了這麼一出,朕便不能見到段愛卿你了?那我可是要好好感謝一下丞相才是。”

而我們的朱鎮洋丞相大人在聽到了天子這一句似煲實貶的“暗喻”之後,臉上刷的一下變得毫無血色。原本便已經慘白的臉上更添一層風霜,跪倒在地:“臣教子不嚴,知最!”

梁文帝揮了揮手,這敲打夠了,總是要給老臣留一點面子:“這事就到此為止了,以後兩位愛卿可是要相親相愛才是,不要再鬧什麼彆扭了。”

朱鎮洋大人連連叩首謝恩,這才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

梁文帝繼續對著段重道:“不過段愛卿既然來了大梁,做事自然要有些分寸。這打人的事情,以後還是不要做了罷!”教育過了丞相大人,卻也提點了段重一下,這便是做帝王所掌握的分寸。不至於扒了大臣的麵皮,又能夠很好的起到警戒教育作用。這樣的帝王之道,絕非手段平常的皇帝所能掌握的。

段重急忙表示接受了教育。而梁文帝訓斥完了,自然也是要表示一下慰問和關心的。只見梁文帝向後靠了靠身子:“段愛卿,你此次前來準備帶上多久?”

段重道:“這次前來乃是以遊學為主,應該會呆上兩三年打的時間!”

梁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也好,我大梁崇尚文風,自然適合你這種董大學士的門生待著。北平既然和你是師兄弟的關係,便讓他多領著你轉轉,若是什麼時候想要進宮來玩,也絕對沒有人攔著。”

段重急忙謝了恩。而咱們梁文帝會“不經意”的提到董大學士,也完全是在段重的意料之中。所以段重將手伸進